便日後在皇帝身邊有個照應。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響起了爽朗的笑聲。
來人是樂浪道右翊衛大將軍於仲文,也是一位名聲赫赫的老將軍,平戰突厥的兵馬大元帥。曾是宇文述的上級和老領導,這次攻遼東,於老將軍也是節制各軍的主腦。宇文述不便再留,憤憤離開李棟,找位置坐下了。
他的兒子宇文化及低身湊到宇文述身邊,問道:“父親。此人好不狂妄!要不要兒子找機會把他做掉?!”
宇文述渾身打了個冷顫,臉色當下就拉下來了。比驢臉還長。輕聲斥責道:“混帳東西!為父平時是怎麼教你的?身在官場之中,就不要有自己的看法和見解。聖上的意見就是你的意見,聖上的看法就是你的看法。出頭的椽子先爛,這個道理也不懂?”
“可是父親,那黨雨錢太狂妄了啊!父親以將軍的身份和他說話,他算是什麼東西?只不過一個偶然立了戰功的少年大頭兵而已!他憑什麼?”
“就憑他現在是聖上眼中的紅人!你不服,在攻遼東城的時候,幹嘛不橫起來?現在橫什麼橫?你不要看他黨雨錢現在有多橫,他橫就讓他橫,我們捧著他,順著他,依著他,他還能怎麼著我們?等將來他失勢了,我們再上去狠狠踩幾腳,絕不給他翻身的機會。這才是為官之道!”
宇文化及臉上騰地紅成一塊布了。他父親宇文述所說的話,的確是官場生存的圭臬,千古至理。聖上的意思便是為臣的意思,一直奉承著聖上,事事不違逆,才不會因違背聖上意願而遭貶。當時按下心頭的不滿,站在他父親身後不言不語。
於仲文時年六十七歲,鬚髮皆白,做事非常沉穩,對楊廣非常的忠誠,是一位大大的忠臣。而楊廣也非常信任他,才讓他做了這次攻打高句麗的名義上的總管。
他一見到李棟穿著聖上的紫色綢衣,便拉著李棟的手,輕聲悄悄說道:“黨雨錢啊,不是老夫倚老賣老。你這個樣子不妥啊!即便聖上對你青眼有加,你也不能大搖大擺的穿出來。你應該供在家裡,每天燒三柱香,頂禮膜拜才是正經事。”
李棟知道他是一位赤膽忠誠的老將軍,他說的話就不像宇文述說的那麼難聽。什麼讓賢什麼老嘍,聽起來讓人覺得要搶他的位置似的。誰稀罕!
李棟眨巴眨眼睛,低聲說道:“老將軍,這乃是聖意啊,聖上眷顧在下啊。”
於仲文又道:“說句大不敬的話,聖上這是借你來襯托對比,在座諸公侯戰場不力之舉。這樣以來,你豈不是以一個人的身份,得罪了大傢伙麼?在座諸位可都是當朝老臣權臣。這下你得罪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片人!因為你的存在,讓他們羞得無地自容啊!你要三思,不要一時年少氣盛,便做出傻事!”
李棟心中一片感激。李棟何嘗不知道楊廣的意思?現在需要的正是這種年少氣盛。銳意進取,英氣勃丶發,當仁不讓,也只有這樣,才能鼓舞眾大臣在戰場上拼命。
李棟便點頭答應,勸道:“老將軍說得對,在下用心記住。你裡邊請,裡邊請。”
於仲文見李棟沒有脫下衣服的意思,唉了一聲,不再勸他,找位置自己坐去了。
緊接著進來的是來護兒將軍,不用說,他身邊一定是他的三個兒子以及費青奴和周法尚了。
來將軍的三個兒子平時很少有機會遇到聖面,還不知道李棟身上的衣服有什麼特殊之處。來將軍、費青奴和周法尚卻見過。一看心中也是一驚。
聖上對待黨雨錢實在是太過分了。一名小府兵豈能得到這麼貴重的賞賜?恐怕今晚的宴席不會這麼簡單,一定是向大家宣佈給黨雨錢加官進爵的。要不然何以請這麼多王公貴胄來宴筳呢?
聖上對黨雨錢賞會賜什麼官職呢?這麼興師動眾的。看來以前真是眼拙,在府兵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