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定陽,他立即就去城門口等陸曉溪時,那一片刻間陸曉溪微微遲疑了一下。
石虎巷上空颳起了一道狂風,百靈叟和張真人站在小院裡,手搭涼棚,望著俞和向定陽東門飛shè而去的背影,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年輕時,也曾像俞小子一樣熱血澎湃,後來年紀活得太長,紅顏白骨看也太多了,這心裡,就提不起這般勁頭兒了。”
百靈叟嘆了口氣,“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罷了罷了,柏空師弟,你我清茶一甕,手談一局,可好?”
張真人一擺手,笑道:“固所願爾,盼君賜教。”
東門守城的禁軍,眼前只一花,就看到俞和顯出了身形,雙眼望著由東面而來的官道,滿臉殷切之sè。
這些軍士,都是見過俞和在大校場中一人一劍獨鬥番夷來使的。看到俞和現身,全都露出崇敬的神sè來。甚至有位禁軍校尉親自搬了把紅木太師椅出來,請俞和落座,可俞和擺了擺手,只顧站著不動,望定城外官道盡頭。
看俞和這一副望眼yù穿的模樣,禁軍兵將也猜得到,他必定是在期盼某個重要的人物到來,故而也不好叨擾,只是小心的攔開過往的人群,莫要讓那些庶民擁擠到俞和身邊去。
直到辰末時分,遠處走過來一群道士裝扮的青年男女。這群人雖只是有說有笑的信步而行,但卻明顯比尋常人走路要快了許多,俞和一看其中頭帶珠花的一位少女,登時眼睛一亮,緊接著鼻子竟有些發酸。
他已全顧不得什麼驚世駭俗,運勁抬腳朝前一踏,身形一晃便閃現在十幾丈外,隔著半里路程,他只十數步便衝了過去。
“小溪!”
如此的一聲呼喚,在俞和胸中壓抑得已經快結成了心石,這一刻衝口而出,俞和雖面上強撐著鎮定的神sè,但心中已是山呼海嘯一般。
“俞大哥。”陸曉溪呆呆的看著面前的俞和,眼中先是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情,但眨眼間,便轉而盛滿了欣喜之sè。小姑娘飄身而來,伸手緊緊的攥住了俞和的袖角,眼眶一紅,鼻尖抽動,似乎就要落下眼淚來。
那隨陸曉溪一同行走的男女,全都停下了腳步,面露驚奇,眼望這邊,發出竊竊私語聲。
俞和抬起手,想去摸陸曉溪的頭髮,但瞟了一眼那些道裝男女,又硬生生的把手壓下,只拍了拍陸曉溪的肩頭,溫言道:“你似乎瘦了許多,但可也更俏麗了。”
“真的麼?”陸曉溪抬起頭來,她個子生得嬌小,才剛過俞和的肩頭,一張臉好似向rì葵般,猶自帶著點點露珠似得淚光,對著俞和綻開了明豔的笑容,“我與你介紹我同門師兄師姐認識!”
俞和含笑點頭。陸曉溪轉身來,指著身後一位與她同樣穿著湖藍sè道袍的高大男子道:“這位我同門大師兄錢旭。大師兄,這是我常說起的俞大哥,他剛巧也奉師門之命,在京都定陽辦事。”
這大師兄錢旭面作古銅sè,渾身透著一股海畔陽光般明朗的氣息,兩袖口高高的挽起,露出一對粗壯結實的手臂。左手手腕上,以麻繩繫著一個半透明的硃紅sè貝殼。他笑著對俞和一拱手道:“原來這位就是俞兄弟,早聽陸師妹講了不知多少次,今rì得見,果然是風采不凡。陸師妹對你這位青梅竹馬相濡以沫的大哥,那可當真是rì夜思念得緊,倒教我同門師弟們好生嫉妒。”
俞和一看這錢旭氣相堂堂,就忍不住有種親近的感覺,他亦笑著還禮道:“錢師兄謬讚了,小溪xìng子古靈jīng怪,倒是虧得錢兄費心管教。”
陸曉溪一撅嘴,“俞大哥,不帶這般虧損小溪的。那邊的是我聶飛虹師姐和範鳴師兄。”
錢旭身後,還有二位做一樣打扮的年輕修士,一女一男。這女子身材高挑,滿頭頭髮泛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