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謂因撤藩生變,譴誅主張撤藩之人,為帝當眾駁回,丟擲“此出自朕意,他人何罪?”的論述。雖未得帝厭氣,可實屬在朝堂之上掃了他的臉面。索某人回去想了一日一夜亦不憤,謂之皇后的功夫不到之至,若是皇后更得聖歡,皇帝又豈會當眾掃了皇后叔父的臉面?
皇后又豈能不知叔父的權欲?這二年順風順水,又加人前皇后最得“聖寵”,叔父索額圖已是越發“氣滿”。只怕他再不經個挫折,不出幾年,便是她這個皇后也不能掩了他的執魔。
晴芳再吃了兩口便沒了味口,使人把膳撤了下去。
魚嬤嬤暗歎了一聲,上前進道:“娘娘不必如此,二老爺畢竟不在宮裡,又怎能明白娘娘的苦衷?現如今娘娘又懷著阿哥,還是寬心得好。”
晴芳以指側按了按太陽穴,突然有些個氣悶,便按了魚嬤嬤的手:“嬤嬤隨本宮去園子裡走走吧。”
所謂的御花園也不過是那麼點子大,由著皇后此時的步子與心情,也不過是半刻的功夫便到了頭。於是便順著筒子路來到了慈寧宮花園。
此時的天空飄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看在晴芳眼裡很是悽美。
“娘娘,去臨溪亭避避雪吧?您如今身子重,還是以小阿哥為重。”
晴芳到是挺想迎雪的,處在宮門深深的皇宮裡,一個人在雪中孤行,那股子悽美也許才更適合自己。可她還是聽了魚嬤嬤的話,把著手近了花園之中落於一泉之上的臨溪亭,可那半掩的窗間忽動的身影卻也招顯著已有人先一步佔了位子。
晴芳停了步子。
人生便是如此,總有個先來後到。
“我們還是回去吧。”
魚嬤嬤看了看天空:“娘娘,這雪越發大了,迎雪而歸怕是會染了風去,於您和小阿哥都怎能受得?”再看那百七八十步外的亭子,“不論是什麼人,還能有皇后的身子重要嗎?”魚嬤嬤也不再問,把了皇后的手便小心向亭子走去。
寧芳這幾日白日裡都沒什麼精神。陪著那麼個有精神的皇上看摺子到半夜,再陪著這麼個精力過度旺盛的男人在床上共度後半夜,便常常使她如現在這般窩在熱籠的被間昏沉。
亭中只留著一扇窗是半開的其餘都籠了起來,亭正中的爐子上煨著青梅酒,溫腕小心看著爐火,以便等回皇上回來尋了太后醒來好消消造火。
耳畔傳來若有的腳步聲,卻不似皇上的速重。溫腕看了榻上的太后一眼,小心開了半門輕聲質道:“誰在那裡擾了太后午休?”
那魚嬤嬤並未想到如此天氣出來的盡是太后宮下的大宮女,一時到也愣了。
晴芳一見是溫腕,心下不自覺便是一絞,很有些事偏逢人的意味。
溫腕看是皇后,忙迎了出來,行了禮數。
“是皇額娘在亭間休息嗎?”
溫腕正待回答,裡間迷眠的寧芳聽見了皇后的聲音,下意識清醒立坐了起來。
“是皇后嗎?進來吧。”
寧芳看著皇后雙肩粘雪由外進來,便笈了鞋子問道:“外面下雪了嗎?”
晴芳的視線自然集中在榻下那一雙造型可愛的白色黑點牛牛棉鞋之上,心下便是一挫,快速掃視了一眼室內,沒見到那抹黃影,到是有萬分的詫異。
寧芳只顧笈鞋到沒見著,可溫腕到是把皇后的迫切看了個真。
“回皇額娘,是下了雪,還不小呢。”
“那快進來吧,小心雪寒。溫腕,把那灑煮一杯給皇后,一小杯就好,孕婦還是少喝為好,暖暖就好。”
晴芳見了禮使寧芳先坐後才進了座。看著溫腕遞上前擱著的那杯白瓷內的潤青,飄散著安寧的白霧,很美。可這美,卻不屬於她。眼前便有些迷離。
“皇后這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