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副相在你表姐身上花的銀子和精力,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手的。”
“跟銀子有什麼關係?”沈遇樂白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說是他心悅我表姐?”
“切!說心悅就心悅?紅口白牙地,漂亮話誰不會說?——不拿銀子出來,怎麼衡量?”鄭昊搖頭晃腦,“我跟你說。如果一個男人只會說漂亮話,臨到頭一毛不拔。不肯在你身上花一文錢,這種人你趁早離得遠遠地。只有像我和謝副相這樣,對心悅的人一擲千金,才是可靠之人!”
“你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沈遇樂啐了他一口,但是心裡卻覺得他說得有一定道理。
總之,給你花銀子的人不一定真的喜歡你,但是不肯給你花銀子的一定不喜歡你。
這邊沈詠潔眼含著熱淚,在上首的位置上抬手道:“起來吧。”又叮囑盈袖,出嫁之後,要賢惠孝順,跟謝東籬好好過日子。
盈袖低頭應了。
沈詠潔又對謝東籬道:“東籬,我只有這一個女兒,今日把她託付給你,望你能善待她。”
“岳母言重了。袖袖是我的妻,我自當以她為重,護她終身。”謝東籬恭恭敬敬說道,對沈詠潔長揖在地。
“好了,時辰到了,咱們吹吹打打上花轎吧!”旁邊的喜婆笑著扶起盈袖,對小磊使了個眼色。
小磊將那紅綢的另一端交到謝東籬手裡,鄭重說道:“姐夫,我姐姐就交給你了。你若是對她不好,我會接我姐姐回來,不會受你半分委屈!”
觀禮的親友們聽了,頓時鬨堂大笑,氣氛十分熱鬧。
盈袖聽得滿臉通紅,大紅蓋頭下,一時分辨不出是蓋頭更紅,還是她的臉更紅。
謝東籬卻一點都沒有笑,一本正經地道:“辰郡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機會接你姐姐回孃家的。”
小磊:“……”這話好像哪裡不對?
他還在怔忡間,謝東籬已經執起紅綢,往外行去。
十月三十日這一天,從早上就開始下雪,黑雲沉沉,在天空翻滾。
來到忠貞國夫人府的大門口,謝東籬和上一次一樣,將盈袖打橫抱著送上花轎。
外面圍觀的群眾發出陣陣歡呼,嗩吶聲,鑼鼓聲,聲聲震耳。
謝東籬翻身上馬,微笑著往人群中掃了一眼,居然看見慕容長青騎著馬,站在人群后面,冷冷地盯著這邊。
謝東籬對他笑了笑,策馬跟著花轎往西城坊區行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繞整座京城了,而是走得直線,直接從東城坊區的忠貞國夫人府,到西城坊區的謝府,最短距離。
因為擔心夜長夢多,還是趕緊娶回家,拜了天地入洞房最好……
這一路吹吹打打,很快來到了謝家。
依然是大紅毯蓋地,她從花轎上下來。踏在那紅毯之上,想起上一次來到這裡,真是唏噓不已。
這一次。她可沒有在花轎裡睡著了,更沒有做那個莫名其妙的夢。
謝東籬帶著她跨過門檻,往謝家的正堂行去。
上一次,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拜堂,謝東籬就“吐血暈迷”了……
盈袖想起這二十多天的點點滴滴,唇角越翹越高。
兩人來到佈置得紅通通的喜堂之上,謝家老爺和夫人的牌位擺在八仙桌上。
謝家大爺、大夫人。二爺、二夫人分立在八仙桌兩邊。
見謝東籬帶著盈袖進來了,謝家大爺忙對著他爹謝復和孃親劉氏的牌位道:“爹、娘,五弟終於要娶妻了。您二老在九泉之下一定要保佑他們夫妻和順,生兒育女,為謝家傳宗接代!”
喜堂上的司儀大聲道:“一拜天地!”
謝東籬和盈袖對著喜堂外的天空拜了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