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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他十分感謝格蘭古瓦,這位生死相托的朋友十八年來一次都沒有找過他。格蘭古瓦完全負擔起了艾琳娜的撫養。對於一個單身男子來講,這該是多麼不容易啊。卡西莫多這時候想起了他的朋友,他想也許該為付出這麼多的朋友做點什麼。他透過艾琳娜得知了格蘭古瓦的住所。艾琳娜從一見到他就對他產生一種信賴之情,這很奇特也是理所當然。

格蘭古瓦如今還是孤身一人,他住在一座破爛房子裡。他的這些房間雜亂不堪,但是有一間房子非常整齊。而且即使看得出這個家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這個房間還是保持著一種中產之家的格調。格蘭古瓦本人也變了許多。當年他是一個有為青年。帥氣陽光而充滿熱情,朝氣蓬勃又滿腹才華。他本來可以生活得更好,甚至現在的成就比卡西莫多還要高很多。只是被孩子束縛的男人終究什麼也做不了,在把艾琳娜撫養成人之前。格蘭古瓦註定一事無成。格蘭古瓦曾試著邊養艾琳娜,邊做自己的事。結果做的一團糟,還使艾琳娜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自那時起,格蘭古瓦便全身心都放到了艾琳娜的身上。他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幸運,他不敢賭或者說連想都不敢想。

這樣一個付出了幾乎自己所有的東西,卻只是為朋友養女兒的男人。讓卡西莫多無比感動,甚至當他即將見到他時。卡西莫多竟然心生退卻。他們還是相見了。格蘭古瓦態度平靜,他就像曾經一樣面對卡西莫多。隨意的說話,隨意的態度。絲毫不為自己有恩於卡西莫多而態度高傲,也不因自己地位差於朋友而心生自卑。他很隨意,這就是他的性格。如今他的境遇以卡西莫多來看,實在悲慘的要命。但是格蘭古瓦自己卻不以為意。卡西莫多決定和他好好談談,當然這個破敗的地方不適合交談。於是他們約定在芳汀死去的那塊風景秀麗的地方。選擇那裡只是為了憑弔曾經的美好,卡西莫多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

格蘭古瓦如曾經那般姍姍來遲,卡西莫多已經準備了一桌小席。人這一輩子啊,有一個信賴的朋友,有一個心愛的妻子,還有一個小天使。那麼就達到了最大的幸福。卡西莫多已經失去了妻子,他的小天使也不得相認。如今剩下的只有格蘭古瓦這個朋友了。如果沒有格蘭古瓦,他就真的成為孤家寡人了。酒是葡萄佳釀,曾經卡西莫多不止一次奢望過。現在他的酒窖堆滿了這樣的酒桶。只是喝起來卻沒有想象般那麼美味。他想說話,他想訴說。十八年來,沉悶的經歷讓他不堪重負。快樂這種心情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笑容這種表情他似乎只會職業性的微笑了。

他很累,這一點格蘭古瓦看得出來。格蘭古瓦向他揚了揚杯子,沒有說話卻讓卡西莫多一陣輕快。他們一杯杯的碰著,喝完了一瓶又一瓶。原來格蘭古瓦的酒量比卡西莫多大,現在格蘭古瓦已經爛醉如泥了卡西莫多卻只是臉色微紅。可以看出卡西莫多這些年喝了多少酒宴。戒條禁酒似乎成了笑話。格蘭古瓦醉的不省人事,卡西莫多離席走到了當年那塊青青草地。季節還是那個季節,青草生了一茬又一茬。他有些傷感,又有些後悔。他有些悲痛,又有些無奈。最後這一切都沒有了,就像那邊格蘭古瓦的體溫一樣。

有這樣一種毒,塗在杯子上無色無味。它的毒性散發的比較慢並且讓人感不到痛苦。它是牧師們研製的,為的只是讓最後懺悔的罪犯們沒有痛苦的投入天賦的懷抱。這是禁藥不在市面流行,而且牧師內部對這種藥的道德性有了分歧。卡西莫多很容易就得到了它,身為教會中層他能得到很多資源。格蘭古瓦在最後時刻又醒了來,他發覺他的生命在流逝。而他的朋友卻冷漠的站在一旁。因此卡西莫多非常愧疚,他讓格蘭古瓦知道了自己的背叛。這對於格蘭古瓦是多麼殘酷啊,要是無知無覺的死去就好了。那麼平靜的迴歸天父懷抱,至少不用經受最後那一刻的痛苦與恨意。

由於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