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成吧?”荊澔皺皺眉幫她再度拉緊了小紅馬,斥喝了聲讓它息了躁動,“別告訴我你不會騎馬。”

“不會騎馬?!這麼容易的事我當然會!”姒姒自他手中捉回了韁繩,目中卻仍有疑問,“可我以為你是帶我去畫馬,而不是騎馬的。”

“我當然是帶你去畫馬。”他一個俐落翻身上了馬背,由高處睥睨著她。“可我不會讓你待在馬廄裡,畫它們吃秣草喝清水排糞便,”他冷笑,目中有光彩,“這樣的畫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那種縱橫在山林間放蹄狂奔、姿態互異的野馬豐釆。”

“是呀!是我的錯,我早該想到你是不會甘於只理它們吃喝拉撒的。”她嘆口氣環顧己身,淺鵝黃的春褂衫,亮粉錦綾的小馬甲,鵝黃的踩腳褲,閃光緞的平鞋,烏黑潤澤的長髮綁成了一條鬆軟的麻花辮兒垂至腰際,前額上則是春柳細細的劉海。

“可也幸好今兒個我穿的是這套衣裳,”言語間,她俐落地攀上小紅馬,“若我穿的是雲英裙或留仙裙之類的衣裳,那怎麼辦?”

“留仙裙?!”荊澔漠著嗓。“你似乎總忘了身份,姒姒姑娘,你是供人使喚的丫鬟,犯不著去同人趕時興。”

見他先行,姒姒踢了踢馬腹跟上。

“嘿!清楚點兒,打狗看主子,看人先看婢,我穿得好看,自然——”她笑得很甜,“是為了讓你多有點兒面子。”

“謝了,下回省點兒,我還沒落魄到要用這種面子來肯定自己。”

她在他背後吐了舌,可趕到他身邊時又換回了笑臉。

“謹遵主命,主子為大!”

“為大?”荊澔掃了她一眼。“我可還沒見過膽敢管著主子不許沾酒,大聲大氣當著主子的面砸爛酒罈的丫鬟。”

“那不同,”她笑咪咪,“那是為你好,對了,主子呀——這馬可有名字?”

“我這匹叫墨星,你那匹……”他懶懶沒好氣。“自個兒取吧。”

“自個兒?”姒姒瞪大眼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這匹馬是我的?”

他點點頭,目光落在遠方不去搭理她燦亮的笑眸。他不想看她,他知道她肯定會喜歡這匹馬的,就像他一早上市集時看見它時的反應一樣。

這匹小紅馬給人的感覺清亮明朗、朝氣勃勃,像極了她。

他上市集,原是想揹著她去喝酒的,卻不知哪根筋不對勁,酒沒喝成反倒牽回了這匹小紅馬。

昨夜,在她不許他碰酒時,他對酒原有著狂烈的興味兒的,可真等到礙手礙腳的她不在跟前,他才發現那會讓人著迷的酒竟已對他喪失了吸引力。

至於小紅馬,買給她是因為他欠了她,如此而已。

“真要送我?”姒姒轉動著靈眸點點下顎,“瞧它紅不隆咚的,就叫赭石吧!”

荊澔瞥了她一眼沒吭氣,喝駕了聲率先揚蹄奔前。這丫頭,果真酷喜丹青,連替馬命名都不忘和丹青攀上點關係,他原以為只要是女孩見著了紅馬,都慣例要叫什麼胭脂或彤影之類的。

但,所謂一般的女孩自是不包括嫣語,她打小便是個藥罐子,別說騎馬,他連載著她一塊縱馬而行都是個奢念,他的嫣語是株柔弱的春柳,是個短命的春芒,是會飄絮在春殘時的楊花,卻絕不會是眼前這空有個纖細的身子卻壯得跟牛犢兒似的少女……

是的,她叫齊姒姒,不是相似的似,不是肆無忌憚的肆,她永遠、永遠,都不會是江嫣語,不會是的……

心底也不知打哪兒竄生的火氣,荊澔策起了鞭,也不管胯下墨星嘶叫得慘烈,那鞭子雖是鞭笞在墨星臀上可也似極了打在他心口,輕輕一動便要犯起疼。

見荊澔在前頭奔出一片煙塵,姒姒不但不怕,反還逼出了她好勝貪玩的念頭,嘴裡呼嚕嚕高喝著,雙腿夾緊了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