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個月前他從昏迷中醒來就一直沉寂在痛苦的回憶之中。
叔叔臨死前的那一幕幕血戰的畫面不斷的衝擊著他的腦海神識,使得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甚至有他為何沒有死去,是什麼人救了他,他腦中也一概沒有了空間去思考,而現在的他腦海中除了那一幕幕血戰外還唯一存有的印象怕是這三個月來腦中一直輕輕伴隨的誦經之聲,這經文之聲也在緩解著他的壓力,很難想象如果不是有這誦經之聲怕是冷雲寒的腦海早就已被記憶壓垮了吧。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執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如此清靜,漸入真道;既入真道,名為得道,雖名得道,實無所得;為化眾生,名為得道;能悟之者,可傳聖道。”
此為道家也,而冷雲寒的腦海神識之中日日伴著此經之聲,慢慢的消緩著他的痛苦,使得他漸漸的可以思考了。
又過兩月有餘,冷雲寒漸漸地從夢魘之中走出,在經過了五個月的的洗禮冷雲寒終於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看著眼前盤膝安坐在蒲團之上口誦經文的白鬚道人,冷雲寒明白這應該就是到處將其從死境之中救出之人。
冷雲寒望著道人輕輕的跪拜身前,靜靜地的聽著道人誦經,慢慢的口中不自覺的也隨之吟誦而出,此經早已深入他的腦海深處了。
“你醒來了。”一卷誦完,白鬚道人睜開雙眸安詳的看著跪拜身前的冷雲寒,慢慢道:“雖經五月有餘,但遭此打擊尚可脫出夢魘,可見你之心性也算堅韌。”
“謝謝師傅救命之恩,”冷雲寒說著叩頭拜謝,而後道:“這些時日如若不是師傅日日誦經解惑,小子恐怕是難以掙脫那撕心的記憶,小子再次拜謝師傅。”
看著額頭已有些黑印的冷雲寒,白鬚道人輕輕托起冷雲寒又將叩下的頭,淡然說道:“道家之人誦經乃日常之事也,你能從中解惑也算與道有緣,不必如此介懷。”
“是,師傅”冷雲寒安靜的聽著道人的話語,許久,冷雲寒道:“師傅,那日……那日我叔叔的遺骸可曾……”冷雲寒語言有些磕絆。
“在你醒來之時我就在等你詢問,你叔叔的骸骨貧道已妥善安置,現就埋於後山老松之下,待你身體好些就去祭奠一番吧。”
冷雲寒再次拜謝,想到叔叔的慘死,此時的冷雲寒也無言可語。
此後數日,冷雲寒日日與白鬚道人談經論道,道人也熬製一些補養氣血的草藥給他,七日之後,冷雲寒的身體已無大礙,只是經此變故之後,原本那稚氣的面容已是變得堅毅冷漠了。
這日,冷雲寒在道人的陪伴之下來到後山,“此處名為喚月崖,這崖頂只有這一株百年老松,貧道將你叔叔就安葬在此樹之下。”
冷雲寒快步奔至樹下,一座隆起的土包在老松茂密的針葉下,一塊削刻平整的長松板立於土包之前,冷雲寒緩緩的跪落在地,眼中淚水充盈著眼眶。
“貧道日常甚少下山,故此隨與你叔叔有過數面之緣,然也只知你叔叔姓冷,不知其名,故此牌貧道尚未刻名,今日就由你來為你叔叔立碑吧,想來你尚有許多話語要與你叔叔訴說,貧道就先行離去。”
白鬚道人看著跪倒在墓前的冷雲寒靜靜地的轉身。
“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夜,冷雲寒在墓前已經跪了五個時辰了,他的雙膝早已紅腫麻木,但是他還是直直地跪著,墓前原本平整無字的松板也多了幾個大字:“先叔冷門傲天之墓”,字型血紅,刻痕深入松板,而冷雲寒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