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經恨透了石破軍的女婢們,更是人人爭相詛咒石破軍,這院落明顯是為她蓋的。
完全有別於殷府風格的雅緻院落,就在各方暗自爭議中,熱熱鬧鬧的動土了。殷仲威甚至要求工匠必須在兩個月內建造完畢,只要能儘快完成工期,花多少錢他都不在乎,完全是一擲千金的作風。
既然有錢,一切好辦。只見殷府上上下下到處都是工匠,一會兒扛木頭,一會兒搬磚塊,來來回回、進進出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在辦喜事,熱鬧得緊呢!
“各位大人,這邊請。”
遠處那廂有工匠忙著趕進度,主院落花廳這廂也沒閒著,亦是十分熱鬧。
“喲,殷總管,貴府又在動土啊!這回又要這出什麼樣的大房子啊?”來訪的官員們,還沒踏進花廳,就瞅見遠處熱鬧,一個勁兒地追問總管。
“沒什麼,小院落罷了,不勞各位大人費心。”總管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相當懂得守口如瓶的道理,能敷衍儘量敷衍。
官員們心照不宣的對看一眼,後發出曖昧的悶笑。這總管的嘴巴緊,可不保證他底下人的嘴巴也一定緊,殷仲威和石破軍的事,他們早有耳聞。
“宴會場地都已經為大人們準備好了,這邊請。”殷府總管極有技巧地引開官員的注意力,免得他們再追問下去。
官員們嘴上就算不追問:心裡也有譜。石破軍搬進殷府早已是個公開的秘密,就算總管想藏,恐怕也藏不住,只是白費力氣。
殷府時常在宴客。
一來是基於需要,二來是因為誇耀,但無論是需要或誇耀,對於擴充套件殷家的聲譽都是必要的手段,殷仲威也樂此不疲。
今兒個,毫無疑問又是一個狂歡的夜晚。
樂師早已就位,舞伎們也赤腳在紅毯上大跳著異國舞蹈。從西域來的葡萄酒注滿了一個又一個金盃,蘇州的山楂丁,應天的套櫻桃,東陽的南棗,山陰的破塘筍,應有盡有。當然還不乏本地出產的蘋婆果、秋白梨,江南江北一應俱全,要什麼有什麼,奢華到了極點。
“在下敬各位大人一杯。”身為主人的殷仲威,理當向在座的客人們敬酒,各個朝官也不吝嗇的舉起酒杯回禮。
“咱們也敬殷少爺一杯!”朝官們大吃大喝,幾個時辰狂歡下來,就算沒有酩酊大醉,或多或少也都帶點微醺,說起話來含含糊糊。
“聽說石姑娘現正在殷少爺的府上作客呢!”敢情是藉酒壯膽,底下居然有人提起石破軍來。
“是啊,咱們也聽說了。”藉酒壯膽的人不少,朝官們卯起來附和同儕,開始喧鬧。
“殷少爺,你這樣就不對了,怎麼可以自己把她藏起來?”又有官員大膽地說。
“可不是嘛!咱們早有耳聞,石大人的千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宜室宜家哩……”
“殷少爺是不是該請她出來,為咱們彈上一曲?”
“好歹咱們也幫了殷少爺一個大忙,解決掉石普航,您才能得此女啊!”
“要是殷少爺不肯的話,就太不近人情了。”
“是啊,殷少爺您可不要壞了興致啊!”
大夥兒你一句、我一句,硬是要殷仲威請出石破軍。殷仲威表面噙著笑,其實心裡相當憤怒,這些靠索賄才有好日子過的官員,竟敢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簡直是太歲爺頭上動上——不知死活。
“少爺,以後還得靠這些大人們幫忙,您可不要傷了和氣。”總管看出殷仲威已經大動肝火,悄悄附耳提醒他事情的嚴重性。
殷仲威眼神倏然轉沈。雖說這些朝廷大員靠他孝敬的成分居多,但雙方說穿了,其實是唇齒相依的關係,貿然得罪,實也不妥。
“在下也沒聽過石姑娘撫琴,今天就依各位大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