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她都聽不到了。

他緊緊擁著那名女子，眉心緊凝，似乎很是難受。

這樣的情景，為何她會覺得這麼熟悉？

哦，對了呢，當初她說要走的時候，他也是這般。

虧她一直天真的以為，那些話，他只會對她說。

如今看來，是她傻。

“主子……”月兒擔心，拉著主子的衣袖，想安慰，卻找不到話語。

早知道，她就應該替主子跑這一趟，那麼，主子便不會看到這一幕。

都怪她，該死！

月兒自責，可林雪舞的耳裡早也聽不清什麼，她只是呆呆望著前方，一雙本是水靈靈的眸，宛如被挖空了一般，寂寥的那般駭人。

“舞兒……”

終究，他發現了她，環著著白月素的手微微一震，卻沒有放開。

不放開嗎？林雪舞直愣愣望進他深邃的眼裡，帶著控訴。

即使被我瞧見了，被我誤會了，你也無所謂嗎？

笑意在臉上擴散，可心卻疼得窒息，林雪舞垂了眸，又微微抬起，注視著不遠處那一對璧人。

誰都不曾，走近誰一步，彷彿怕打亂了這一刻的祥和。

該哭嗎？

林雪舞淡淡想著，隨即臉上的笑意更濃。何必呢，他抱著另一名女子，根本不會在乎她難不難受，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春風吹過，捲走了什麼，又留下了什麼。

伴著紛飛的散落花絮，林雪舞最終往後退了一步，眼梢瞥見他不動聲色的臉，心沉了下去。

“月兒，我們回去吧。”說完，林雪舞腳跟一旋，往屋內走了去。

原來，想象是一回事，而真正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以為早就有了承受能力，可這一刻才明白，心，也可以這麼痛……

112　賜婚

而庭院的迴廊裡，幻宇陌鬆開了手，握著空中飄楊的一絲白鍛，眼眸微沉。

“陌……”白月素望著冷漠的幻宇陌，眉心暗凝。

如此挽留，竟也有戲。

“這是她要給你的。”將方才那絲白鍛塞與她手裡，幻宇陌別開臉，望了一眼紫竹閣門邊空蕩的地方，雙拳緊握，卻沒有跟去。

“以後，莫要說離開的事，如果你不是真心。”低低一笑，幻宇陌隨即雙手負於身後，往陌軒走去。

“你什麼意思？”捂著心口，白月素的聲音有些尖銳，眸底摻了絲慌亂。

“素兒，別逼本王把事做絕，今日之事本王不會怪你，但倘若他日，你有傷她之心，即使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即使你與本王……”他頓了頓，眉心緊凝，轉了話鋒，“本王也不會放過你，懂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王者的口吻，似乎如果她不應，他的確可以做到話裡的決絕。

“好，可如果她傷了我呢？如果那樣，幻宇陌，你會怎麼做？”白月素纖弱的身子倚在迴廊的紅柱上，純淨如水的眸裡夾雜了一絲執著。

“本王會殺了她。”幻宇陌閉上眼，說道，隨即衣袖輕揚，那抹暗紫色的頎長身影消失在轉角處。

殺了她？呵……

白月素眉梢裡都帶了絲笑意，為了他方才的那句保護。

他說，如果那女子傷她，他會殺了那人。

不管他如何不愛，在心裡還是很在乎她的吧，至少這份很早就種下的情是那個林雪舞比不上的。

這，就夠了。

思及此，白月素低頭，望了一眼手裡的白絹，握著的右下角處，娟秀的字型帶著花樣，繡在帕上，是她熟悉的。

素。

是謝禮麼？一絲玩味掛在眼角，嘴邊卻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