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就鬱悶了,這說的我都聽不懂啊!之前在船上,他們交談的時候都是用徐方國的官話,我也就一直想當然的以為北狄也是說官話的,沒想到,原來他們也有自己的語言啊!
鬱悶的縮回頭來,無聊的開始扯阿塵腰帶下面的流蘇,他見狀,幸災樂禍的說:“聽不懂了吧?呵呵,娃娃,這下你沒有我可真的是走不出這大草原嘍。”
我狠狠的彎了他一眼,繼續悶頭,努力的把他的流蘇統統都編成小辮。阿塵好笑的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身邊,點了點我的鼻子,說:“怎麼?不高興?這樣才好啊,這樣我就不怕你會跑掉啦。”
我氣鼓鼓的戳戳他的胸口,說:“快跟我說,他們都在說什麼?”
“敖成跟他們說,想要借塊地方支幾個氈包。”阿塵看了看外面之後,對我說道。
“氈包?咱們還有氈包?”我驚訝的看著他。
阿塵白了我一眼,說:“不然你以為後面那三車都是吃的不成?”
“呃……”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實話,我還真是因為那三車都是吃的,這草原無邊無際的,有時候連個標誌物都沒有,鬼知道哪天才能走到頭,不多帶點吃的怎麼行?
“你跟你那個姐姐一樣,就知道吃!”
“咱們有氈包,做什麼還要跟牧人借宿?隨便找個地方紮營不就好了嘛。”我生怕阿塵在吃的問題上糾纏過久,趕忙轉移話題。
“唉,娃娃,看樣子,我要教給你的東西還真多。這草原上多的是狼群,尤其是這種冰天雪地缺乏食物的日子裡,狼群經常都會襲擊人,因為在這裡,有人就代表有牲畜。牧人們有狗,能提早發覺它們,而且咱們的人太少,遇上大的狼群,還是會有危險。”阿塵難得認真的解釋給我聽,我卻總想著扳回剛才那一局,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趕忙調侃他道:“你連楚家的護院都不放在眼裡了,還能怕幾隻狼?”
阿塵對我的調侃絲毫不為所動,依舊認真的說:“娃娃,你記著,這草原上最可怕的不是狼,而是像狼一樣的白狄人,日後若是遇上了他們,有多遠,躲多遠,知道嗎?”
看著他認真的眼神,我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正好這時敖成跟牧民們談妥了,正指揮著其他幾個人從最後一個車上往下卸東西。我在車上呆的實在沒意思,便央著阿塵,要下去看看。他先是不樂意,後來見我可憐得就差趴在窗子上流口水了,只得無奈的問:“就那麼想出去?”
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半晌,阿塵嘆了口氣,說:“好吧,就下去看看。”說完還特意緊了緊我斗篷的係扣。我沒等他弄完,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車去,這些天真是憋死我了,先是被關在船上,這好不容易雙腳踏實了,卻又只能坐馬車。
我一落地,雪馬上就陷到腳脖子,冰的我忍不住叫了一聲。周圍的人聽到聲音,都往我這邊看過來,弄得我有些害羞的往後退了退。草原上的人都大膽又熱情,他們毫不在意表達出自己的想法,那幾個牧人的眼中先是露出好奇,之後便轉為驚豔,有個年紀輕點的甚至往我這邊走了幾步。
突然腰上一緊,天旋地轉,我下意識的抓住攬在我腰間的那隻手,等坐穩了才發現,原來是阿塵不知道什麼時候解下了一匹馬,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想走過來的年輕人,直到那人面露怯意的退了回去,才心滿意足的低頭對我說:“走,我帶你遛馬去。”說完,雙腿一夾,那馬便箭一般的躥了出去。離開部落邊緣的一瞬間,我看到在我們車隊的最後一輛車邊站著一個纖細修長的身影。我馬上辨認出那是傲藍,因為沒有人能像他那樣把孤絕高傲和脆弱純真揉和的這般和諧。只是,他怎麼會在阿塵的車隊裡?我以為他該是被留在商都的,至少,也是留在徐方國。
迎面而來的勁風刀子一般的割著我的臉,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