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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脂花磨成了粉加了白芷、密陀僧、硃砂、片腦製成的香粉,抹在臉上甚為光瑩,還請三少奶笑納。齡璫來的匆忙,尚有一些賠禮還在馬車之中。”

景宮眉看著那玉簪花笑而不語,富貴人家通常都拿了含苞待放的玉簪花來做香粉盒,玉簪花香氣濃郁,包裹著香粉。久而久之,那香粉便染了玉簪花的香味,經久不散,是美容養顏的上等品。

“喬少奶奶客氣了。”景宮眉淡淡道。

翁齡璫也不惱,徑直開口道,“齡璫今日前來不為別的,專為替自家七叔和九叔前來致歉。還望三少奶奶大人有大量,莫要同他們一般見識。”

她說著站了起來,斂衽行了個大禮,倒叫景宮眉嚇了一跳,忙虛扶了一把。

“喬少奶奶太客氣了。”

翁齡璫笑了笑,眉宇間英姿勃發,“都說宇家三少奶奶慧黠靈秀,今日一見果真不凡。我也不願拐彎抹角說話。我家七叔和九叔衝撞了三少奶奶,已被我家那位罰去碼頭做苦工。如今沙水幫遇到了困境,他們倆也沒的顏面親自前來道歉,我這才腆著臉巴巴趕了過來。還望討個順水人情,希望三少奶奶能網開一面,放了沙水幫一條生路。”

景宮眉面色稍凝,“喬少奶奶此話怎講?”

翁齡璫狐疑地看了景宮眉一眼,見她眸中毫無做作,想來的確不知情,心裡不禁有些擔憂,若是這三少奶奶勸不動她身後的人,她豈不是白白求情了回。她神色有些不虞,卻仍是回道,“少奶奶看來像是個不知情的。那日七叔他們回來後,沙水幫的客戶便走了七七八八,照此情況,今年沙水幫的日子便會清苦,倒是苦了那些正在長身體的孩子。齡璫冒昧猜測,只覺此事怕是宇三少為了替少奶奶你不平才……”

她話說了一半,雙眉卻擰了起來,“三少爺既沒讓少奶奶知道,怕是自有主張。只是齡璫想見三少爺,恐怕沒這個機會。今日只好厚著臉皮求三少奶奶幫忙在三少爺面前說些好話,放了沙水幫一馬,沙水幫自是會給少奶奶一個公道。他們若是不敢來,我拿鞭子抽他們來!”

景宮眉微微合下眼瞼,她偷偷前來會翁齡璫也不過是氣宇慶寧打了她屁|股,如今看來,宇慶寧倒真是給沙水幫下了一個大絆子。她本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凡事能從簡便從簡,向來嫌麻煩,自然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現下看這喬少奶奶也是個爽快利索的人,心裡便喜了一分,也有心想大事化小。

翁齡璫繼續道,“我也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點。不過我已嫁入喬家,實在不願相公辛辛苦苦撐起的沙水幫毀在他們手裡,如今婆婆正嫌我肚皮不爭氣,若是三少奶奶肯幫,這事情了了,我還能在婆婆面前揚眉吐氣,好叫那些小妾不敢進門!”

凡是大家族的媳婦,幾年生不出兒子,在他人面前定是諱莫如深避如蛇蠍,像翁齡璫這般毫不矯揉造作,反倒拿來自嘲的人,委實少見,景宮眉笑,“敢情姐姐是來借東風的啊。”

翁齡璫聽到姐姐兩個字,便知景宮眉已鬆口,她心中一喜,臉上也藏不住,“妹妹可是願幫忙了?”

景宮眉笑,“姐姐都說得這般苦兮兮,我若再不幫,那豈不是成了惡人啦。更何況,有這麼好的香粉,我也很歡喜。”

翁齡璫自是很開心,她笑了笑,又覺得實在有些失態,忙以喝茶做掩飾道,“妹妹別取笑。婆婆老罵我,讓我夾了嘴一邊涼快去。”

她說著,神色間還有些憂慮,景宮眉曉得,帶著為難道,“相公那我自是會勸著,但能否成事,還說不大準。到時姐姐可莫要怪我不盡力。”

翁齡璫點頭,心中卻道,三少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想來她也不是個沒地位的,“哪裡敢怪你,謝你都來不及呢。不過另外一事,到是非得妹妹出馬才行。”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