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表滲入,還是使得體內法力瘋狂恢復,彷彿沙漠之中飢渴已久的森林,突然之間得到了寶貴的天降甘霖,頓時便變得生機盎然。
本來呂陽已經接連著半月都在煉化葉天,也耗費了不少法力,但在這時候,卻是極快地得到恢復。
他甚至不敢放開神識,全力吸收這裡的元氣,下場極有可能是一下吸入太多,將自己整個人都撐爆!而如果是先天中下乘修士來到這裡,沒有特別的防護,更有可能直接整個人神魂消融在其中,化作整個小天地的一部分。
帶著一絲莫名的驚駭,呂陽終於跟上了乾元道人的腳步,這才逐漸醒悟過來。
怪不得這些寸草不生,一副荒涼的模樣,敢情是尋常的物種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深厚的靈氣侵蝕,不僅沒有得到滋養,卻反而都被殺死了!
這正是物極必反的道理。
又過了一會兒,兩人來到小島的深處,見到一小塊綠油油的草地。
一株似是菩提的,三人合抱的樹木拔地而起,在那樹下,一截伸出的樹樁,化作木臺,有灰衣道人盤腿而坐,微微垂首,似乎在冥思苦想著什麼。
呂陽注意到,他的頭上,身上,佈滿了枯葉,似是經過了幾個枯榮歲月,而沒有動過絲毫一般。
老者的頭髮,鬍鬚,早已經交纏糾結,如同雜草一般,亂糟糟的一團,全然沒有仙門巨擘光鮮照人,紫袍玉冠的威嚴模,但不知為何,靠近到這一塊草地之後,呂陽卻是突然心緒微變,感覺到了難言的恢弘與浩瀚之意,彷彿自己面對的,並不是某一人一物,而是整個天地,無限的諸天造化一般。
這荒島之中的小片草地,似乎也突然之中籠罩上了一層難解的意蘊。
“是耶?非耶?人也?仙也?這位老者。便是道祖。然而道祖又是何人,何人又是道祖?”
呂陽心中若有所悟,但卻茫茫然不知所以,沒有理出個頭緒來。
暗暗地搖了搖頭,呂陽從這一陣莫名的感觸之中回過神,在乾元道人的示意下微躬為禮,言道:“見過道祖。”
這位彷彿在菩提樹下打著瞌睡,身上沒有一絲一毫法力,像是個乞丐老兒,多過仙門巨擘多一些。他在聽到呂陽的話之後,神情微動,緩緩地睜開眼睛。
沒有攝人的神光,沒有銳利的眼神。高深到了極處,卻反而是處處平凡之極的一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位老者就是這麼在足以融煉尋常修士的濃郁靈氣之中參禪悟道,呂陽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所見的這一切。
老者用渾濁的老眼看著呂陽,好一會兒,才以沙啞的老邁聲音,巍巍言道:“葉天捉住了?”
這聲音,老得便像是躺在病床上的風燭殘年的老人,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一般。呂陽強壓著心中這些許不敬的念頭,儘量使自己顯得恭敬道:“稟道祖,葉天捉住了,還請道祖發落。”
說話之間,他也將葉天的殘魂一把抓了出來。
葉天經過他半月多時間的煉化,早已氣若游絲,苟延殘喘了,若然不是神魂本質特殊之極,只所死了都有千百回。
在這神魂之中,還存在有六條龍脈這般的寶物。呂陽也不是沒有想過,冒險將之據為己有。
不過想了想,呂陽還是徹底放棄了,一來此物暗藏的意蘊,他已經煉化。並不見得能夠從中得到更多的二處,二來。煉化元氣,可以靠著其他寶物替代,更加不必要冒著叛逆仙門的風險,去做這等不必要之事。
正所謂,懷璧其罪,他實在犯不得學這葉天,最終為仙門擒殺。
這時,似乎是感受到這片小天地有著濃郁到可怕的靈氣,這縷殘魂突然一抖,便想要離開呂陽的手掌而去。
“到了這兒,還敢造次?”呂陽面色微變。
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