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的撫釁按戰死將士的標準來,這個楊元帥最在行。”
“他們會信?”
“長孫將軍應該早就把此事跟他們彙報過了。”
“哦,你和長孫將軍商量過這事了?”
“這種事不用商量,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你沒看那天我請調達魯花的時候,長孫將軍一百個不情願嗎?後來看事不可違時他一再地脫清自己的關係,非要晉王下這個令。”
楊玄感想起當日軍議之時長孫晟的種種反常表現,當時自己還覺得奇怪,現在一想,原來是這個原因。
王世充嘆了口氣:“人畢竟是長孫將軍帶來的,最後他也要向啟民可汗交代,所以這件事上我們的口徑要保持一致,別讓長孫將軍為難。”
楊玄感看著遠方的戰場上那一堆堆正在點燃的屍體,點了點頭。
眾人回到大軍後,楊玄感,王世充,李子雄和那八百多士兵還被單獨隔離了幾天,王世充每天晚上還要裝神弄鬼一番,天天跳大神,以安定這些人的心,大家天天要泡混合了雄黃和燒酒的藥水,以作消毒。
三天之後,沒有人出現染上疫病的症狀,王世充等人才正式回到了軍中。
此間楊素也派人問過幾次這次的任務,王世充都回答說是那些突厥騎士們成功地把腐屍和病羊扔進了白亭海,但在回來的路上被敵軍的先頭部隊發現,追殺之下無人生還。
王世充還說隨同的一個隋軍騎兵回來報告了這事,他早早地安排好了一個驍果騎士,與他串通好了口供,兩人的話倒也能對上。
三天的隔離期滿,眾人走出了隔離的營地,各自回了原部隊,而楊玄感,王世充和李子雄三人則直奔中軍營帳。
楊玄感這回跟著王世充進了大帳。只見兩邊分列的眾將個個喜形於色。一見他們三人就都自發地拱手慶賀。嘴裡說著:“王將軍辛苦了,楊將軍辛苦了。”
楊玄感很少見到眾人如此熱情過,心下奇怪,而王世充則是神色正常,向著坐在帥案後的楊素和楊廣一行禮,變魔術般地不知從哪裡摸出那支黃金鳴鏑,雙手捧著,躬身低頭道:“末將王世充。特來交令。”
楊廣還是一身黃金甲,頭戴紫金束髮冠,哈哈一笑,直接離了坐位,上前接過了鳴鏑,拍了拍王世充的肩膀,親切地說道:“王將軍,這回真是辛苦你了,這次大破突厥,你可是首功一件。回京後孤一定向父皇如實稟報,重重地嘉獎你。”
王世充一下子變得受寵若驚起來。恬著臉陪著笑:“哪裡哪裡,一切有賴晉王殿下和楊元帥的信任與栽培。”他掃了一眼身邊的楊玄感:“還有楊將軍和李將軍他們的配合。哎,可惜了達魯花將軍。”
王世充說著還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想擠出兩滴眼淚來。
楊玄感卻心中一驚,脫口道:“難道突厥人已經中招了嗎?“
楊廣與楊素相視一笑,說道:“原來楊將軍還不知道此事,昨夜探子來報,說是突厥步迦可汗到了白亭海後,部下喝了那湖水,這兩天之內人畜就大量死亡,突厥人不知是何原因,大驚失色,還說是難道老天要亡他們突厥,才降下這樣的惡水來懲罰他們。
於是步迦可汗無法再控制部下,十餘萬大軍這兩天之間死的死,散的散,步迦沒有辦法,只能帶著兩萬本部人馬向東邊去。長孫將軍昨天夜裡接到了這個訊息後,直接就帶著他所部的突厥降軍去追擊了。”
楊玄感這才發現帳內長孫晟和那幾個突厥將領都不見了蹤影,帳內眾將全都喜形於色,但他一想到達魯花的事,心中一陣酸楚,於是拱手行禮道:“晉王殿下,這次的行動,居首功的應該是達魯花將軍和他部下的三百勇士,若不是他們捨命去投放屍咒,也不會有今天的大勝。玄感不才,懇請能對其多加撫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