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地看向了水道的方向,奔騰著的黃河水,一個浪頭接一個浪頭,在衝擊著這水門附近的船隻與岸堤的同時,不停地濺起巨大的浪花,灑在兩邊將士們的身上。
由於隋軍早有準備,全都離了河岸王十步以上,沒有什麼損失,可是河陽軍很多軍士都是擠在離河道十步到二十步的地方,這一下,直接有兩三百人被浪花砸倒在地,有些離岸近的人乾脆就給衝進了河道之中,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給後面的浪頭淹沒了。
獨孤武都恨恨地一拍馬鞍,罵道:“奶奶個熊,放水也不說一聲,不把咱河陽軍當人是嗎?”
獨孤機沉聲道:“武都,現在怎麼辦,打還是撤?”
獨孤武都不假思索地說道:“爺不玩了,撤,再不撤在這裡就是送死啦。”
獨孤機看了一眼身後的裴仁基所部,那千餘部密集的弩箭,眉頭一皺:“可是姓裴的沒有下令撤軍啊,我們這時候撤了,會不會。。。。”
獨孤武都冷笑道:“他不讓退就不退嗎?不管他,咱們先撤,他要是敢射我們,咱們就反突擊,奶奶的,逼急了老子回頭投王老邪去。”
獨孤機睜大了眼睛:“投王世充?不會吧,武都,你不是說李密勢大,這時候不能投嗎?”
獨孤武都看著柵欄後如林的矛槊,還有河面上那升起的鐵索與水門,冷冷地說道:“王老邪看起來早有準備,我敢打賭,這回李密絕對不可能衝下西城,咱們先退一百步左右,堵住裴仁基和裴行儼攻擊柵欄的道路,派弓箭手往柵欄那裡放箭,做做樣子,要是李密衝不下來,咱們就投降王世充!”
裴仁基看著獨孤武都的河陽軍開始後撤,長槊手們爭先恐後地倒退著,而弓箭手則向著柵欄一線射出密集的弓箭,柵欄後的隋軍開始發出陣陣歡呼之聲,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孃的,獨孤武都這個王八蛋果然不可靠,魏公,要不要執行軍法,嚴令他不得後退?”
李密看都不看柵欄一線,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已經重新緩緩放下的鐵索和水門,沉聲道:“陸地反正就是那樣,不會決定勝負,暫時不要管獨孤武者,水軍全力衝擊鐵索一線,裴柱國,你親自去!”
十餘條巨大的,滿載了硫黃和硝石的火船,順著洶湧的黃河水順流而下,洩洪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這會兒的流速比起剛才剛洩的那一下,已經略有下降,可是西風卻是越刮越烈,在這幾乎一條直道通往河陽的河面之上,仍然是高過了陸地上全速賓士的駿馬的速度。
十餘條火船的桅杆之上,高高掛著的風帆,這會兒已經被吹得鼓鼓脹脹,甚至看起來隨時會被這大風所吹破,船上盡是身著黑色水靠,腰間繫著葫蘆的水鬼們,這些人多半是以前王德仁的部下,是來往黃河之上多年的水工,這回李密特意讓他們來操舟行船,就是要一舉沖垮西城水路的防線。
隨著這些火船衝過了李密的帥臺,三面紅旗在帥臺上搖動起來,為首的幾條船上的水鬼們紛紛點燃了船上的引火之物,然後飛快地跑到船後和船側的羊皮筏子上,脫離了火船,幾乎在這些羊皮筏子如同下餃子一樣落進河道中的同時,十餘條大船頓時變成了十餘個燃燒著的大火團,藉著風勢,不可阻擋地衝向了河陽西城的那三道鐵索。
十餘部火船之後,三百多條戰船被從河道兩邊推進了水裡,密密麻麻的瓦崗步兵衝上了船隻,將士們的鐵甲和手中刀劍,反射著這冬日的陽光,如同一大片長龍一樣的發光體,跟著奔騰的十幾條火龍之後,順流而下,直衝西門而去!
李密站起了身,臉上閃過一絲微笑,喃喃道:“王老邪,我看你拿什麼擋!”
城頭,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排攢手出陣!”(未完待續。)
第二千一百零五章 排攢硬頂
張公謹身披重甲,外面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