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刺耳的鳴笛,她一個激靈抬頭,面前半步遠的地方,一輛車將將剎住,車主正探著腦袋特別聲色俱厲地用本土俚語罵人。
她茫然地懵了2秒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自覺靠右行走,在澳洲,逆行了!於是匆忙點頭跟對方說“Sorry”,再閃到一邊。
就這麼認真又茫然地盯了會兒來往車輛,她肩膀垮下來,卸了力氣蹲在馬路邊,抱住雙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撐著,這種在異國他鄉不知所措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嘿!女孩,來自哪個國家?”
順著頭頂略帶笑意的問話,沈與爾慢吞吞抬起眼睫,眼圈有點紅,眼神有點潮溼。探究地打量了對方几人一眼,似乎是本土人,她用英語回:“中國。”
“Wow!東方女孩最有魅力。”小夥子晃晃手中的相機,牙齒很白,“可以合張影嗎?笑得很開心那種,我們收藏。”
這麼……沒眼力見兒,自己明明一臉衰樣。
沈與爾嘴角自覺抽了兩抽,用力按住發酸的鼻子,就這麼蹲在地上心裡默唸“Fuck off”!再抬眼時,她禮貌的,寡淡地搖頭:“Sorry!”
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幾個人怏怏走掉,她的視線焦點一下子落空,又漸漸聚焦在馬路對面一家不怎麼起眼的小酒店。她眯了眯眼嘆口氣,走過去推門進入,把證件輕輕放在前臺。前臺女人友善地笑,將入住表格遞給她。
拎著包上到3樓,房間不是很大,擺設陳舊,風格卻有點家庭的感覺。沈與爾整個人仰著栽到床上,雙手握住手機盯了半晌,還是忍住沒敢開機。
避避風頭,沒準等人走了還能偷摸回去瞅他一眼。
肚子一個勁兒地叫,她餓到不行,乾脆抱住床頭電話預約了一份晚餐。在凌晨1點多的時間,酒店按照東方人口味,貼心地送過來一份蔬菜沙拉跟一小碗雞肉清湯麵。
沈與爾目光灼灼地望著餐具,尷尬。
只一把有些鈍的不鏽鋼小刀,跟一隻縫隙格外寬的大叉子,她比劃了一下筷子,送餐小夥兒抱歉地告訴她,沒有。她抬手試了試,滑溜溜的細面將將掛住幾根。
呆了整整一天,吃完第二份面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大概可能需要一些別的東西,於是拖著沉甸甸的步子溜達到附近,挑了幾顆水果跟一盒牛奶。
接近午夜的街道很是空曠,正在想他,一隻手突然從身後貼過來放到她的肩膀上,陌生的感覺,沈與爾嚇得頭皮發麻,一瞬閃身回眸,將這個人的手摺下去。
在夜色裡,後面黑色面板的男人就露出煞白的牙齒,神態輕浮地開口問了句話。
她怔怔,隱約分辨出是日語,聽不懂,於是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不是日本人?”黑人見她的困惑模樣,這才換上英語,問,“韓國人,還是中國人?”
沈與爾半側著頭見他腳步都虛著,半句話也沒跟他多說,正要過馬路,他突然從後面一把抱過來,下面就要貼過去蹭她,笑得很是開放:“幾個傢伙都說東方女人矜持,果然……味道不錯,玩玩嗎?很爽!”
媽的!
她一下子就炸了,渾身血液不斷往袋子裡衝,手肘下意識捅到他身前心臟的位置,他“啊……”一聲,退兩步盯住她,憤怒了。
沈與爾環顧四周,一邊尋摸著想找一個差不多趁手的傢伙,一邊觀察跑掉的路線。黑人漸漸靠過來,她的手指慢慢握緊,剛抬起腳尖,一隻手臂扶住她,接著這個人就擋在她前面。
身材魁梧的,短袖緊緊貼在身上露出整臂紋身的刀疤哥哥,將她的光線擋住,她踩在他的影子裡。
這個人居高臨下地盯緊黑人,一聲不吭就舉起手中的板磚,順勢要拍下去。黑人被他可怕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