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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部分

在離開宗人府不遠處,太平橋附近,有一座佔地約五畝的大酒樓,叫聚賢樓,剛開業不到兩個月,原來是南京一個侯爵的產業,因為參與到炒糧風波中,被消爵流放瓊州,江浙士紳實力大損,被兩廣、湖廣、江西計程車紳乘虛而入,購買了大批原本屬於江浙士紳的資產。

這聚賢樓原來落到了廣東一家商號手中,但因為商號一批海船遭了風暴,商號賠得極慘,便將這座樓拿出來換銀週轉,被江西豪族花重金購得,現在是城中數一數二的大酒樓,開業至今每日爆滿,生意極為興隆。

因為這家樓背後是江西豪族,這裡便逐漸成了擁唐派大臣的聚會之地,對他們而言,相對其他酒樓,要安全一些,談話的內容不容易被洩露。

宗室選擇此處,便是看重這一點,當然也有一絲想將唐王拉下水的意思。

這些宗藩中,他們大多跟隨著隆武朝廷一路南逃,同魯王交情不深,而且魯王為了自身利益,不會為他們出頭,他們也明白自身不是楚黨的對手,所以便想方設法拉唐藩給他們做主。

唐王已經交代了豫王,讓他不要參與宗室們的行動,但豫王年輕氣盛,對王彥又有怨氣,特別是王彥控制朝局,而他唐藩一脈卻要靠邊站,讓他極為不滿。

出了門,豫王見宗藩相請,便答應下來,他可以不參與,但暗示幾句,讓宗室找找王彥的麻煩,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也不會被抓住什麼把柄。

一行人到了聚賢樓,酒樓掌櫃忙出來迎接,為他們在頂樓騰出了大包間。

南京權貴極多,哪邊都不能得罪,所以酒樓平時都會預留幾個上等包間,專門預防這些權貴突然過來。

二十多個親王、郡王來到頂層包間,卻一點兒也不擠,反而十分空曠,益王隨手掏出一張五千兩的五德票,交給送他們上樓的掌櫃,酒樓是擁唐派的產業,他不能吃霸王餐。

眾人在包間按著權勢,輩分坐好,小廝上了茶點、水果退出去後,益王身在向豫王方向傾了傾,然後低聲問道:“豫王,唐王對於遷藩入臺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宗室能在朝廷說的上話的就只有唐王、魯王,若是他們不管,那我們朱家人,真是被王彥欺負死了。”

包間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向豫王看來,宗室們早就沒了權利,他們能一直好吃好喝,全是因為有皇權的保障,歷代皇帝不願意觸這個眾怒,現在他們本身並沒多少力量,只能期望還握有權利的唐王。

幾年前唐藩只是大明普通的藩王,因為世系離神宗一脈太遠,在宗室中基本也沒什麼話語權,豫王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王兄也有他的苦衷,遷藩入臺,不僅是楚黨的意思,整個文官集團意見都幾乎一致,包擴了浙黨,還有王兄手下的大臣,大都也是贊成此策,加上魯王因為江北的事情,不願意發聲,所以遷藩入臺的議案被內閣和議事堂透過。”豫王皺著眉頭,故作為難道:“按著朝廷的規矩,內閣和議事堂都透過後,王兄雖是理政王,但也不能再有異議,所以王兄不能發聲,諸位宗親也要諒解。”

聽了這話,眾人臉色立時難看起來,包間內一陣沉默,有些膽小的宗室,小聲說道:“既然唐王、魯王都不敢發聲,要不我們就接受遷臺吧。”

說話的是一個從北面逃過來的藩王,遷臺從長遠看損害了他的利益,但從近期看卻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他不用在寄人籬下,他見沒有腿粗的領頭,因而有些退縮之意。

襄王聽了,面漏猙獰,立時一派桌案,“這個時候,誰敢接受遷臺,就是朱家的罪人,本藩絕對繞不了他。”

北方逃過來的宗室,多是靠南方宗室接濟,說話的人立時把頭低了下去。

“不錯,我們都是上好的田地,王府幾代的積累,憑什麼換到臺灣,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