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稚齡,側臉的弧度就有些勾魂奪魄,額上覆著薄薄的一層劉海,像是鴉羽的長睫一下下像是在輕盈地舞蹈,挺巧的小鼻子,紅潤的嘴唇自然就保持著上翹的弧度,光潔的下巴翹起一個精緻的弧度。
果然是張美人臉。
李榭又敲了下桌案,讓沉浸在書冊中的人將視線投到他身上,“近日城中頗亂,沒事不要出門走動。”
前一世時,昊城被圍後,缺食的平民鬧起過幾次動亂,好幾位高門貴女就都折在裡頭。
她在大司馬的府上是不用擔心,但在外就怕是成了眾矢之的了。
靜好點了頭,低頭又接著看書,還沒看幾個字,手上的書就徹底被人劈手奪了去,連貫著動作就被扔進了遠處的炭盆裡,眨眼間就被舔上了火苗。
靜好看著那本書一點點化為灰燼,轉頭就瞪向毫不在意的李榭,“阿兄這是在作甚?”
這個時代的書冊有很多都是孤本,她看著的那本更是前朝一位大家謄寫後的孤本,便是連上面的字跡,拿到了外面去也是許多藏書世家求之不得的。
李榭端著茶盞一口接著一口啜飲,看著她的鳳眸裡一派森然,“我在和你說話,但它卻在打擾你。”
靜好真是有些被他氣到了,“阿兄若是在意,說一聲便好了,做甚……”
“順便也警告你,”李榭伸手捏住了她的臉,想用力又洩了些力道,“若是你敢不把我的話聽進耳中,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比它更加乾脆。”
他起身,走了幾步之後,又磨搓著手指間殘留著滑膩觸感轉回身,“記住我的話,不要邁出府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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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令旨召回來的散兵比預計來得更早一些,握著元懷帝的令牌一路暢行無阻,直到在昊城外才被攔了下來。
正好那日李冠和李榭都在城牆上,帶兵的人剛說了幾句話,李榭就立即發現了不對,“父親,他的口音是烏國的口音。”
他的音量不大,那將領卻立即就轉頭看來,臉上的神情有幾分緊繃,還辯解一句,李榭已是搭了弓箭,一箭射向他的腰間,勾出了一個烏國將軍的令牌。
攻防戰立即打響。
兩邊的人數相當,戰局一時間竟是僵持不下,鑾戰了兩日後才暫時休戰。
城外計程車兵在收拾搭帳,元懷帝被宮人扶著顫巍巍就上了城牆,看見力竭的李冠的第一句話就是,“大司馬,我們快把在寧城的軍士叫回來吧。”
李冠怒瞪了他一眼,還帶著廝殺後濃重的血腥氣,“把他們叫回來腹背受敵,好讓敵軍集結在一起,一舉攻下昊城嗎?”
元懷帝在他的眼神下退了幾步,期期艾艾地又問了一句,“那……那我能住到大司馬府上嗎?”
他這個皇位坐得就和一個印章一般,實在有些害怕城破後就被隨便拋棄,住到了大司馬府上,好歹知道什麼時候該逃命。
李冠簡直要被這個皇帝在危機時候徹底暴露出來的懦弱給氣半死,直接就讓人把他送回了皇宮,還特意派了兩個兵卒“保護”他。
李榭在一邊靠著看了全程,嘴角忍不住就勾出幾分笑意,就是這種窩囊皇帝,他爹之前居然也會讓他去負荊請罪。
還真是一點都不把他當一回事。
他回頭看了眼在百步外暗宅紮營的烏殳聯軍,看著他們伙頭兵在一處河澗處架起了大鍋,沒一刻鐘就冒起了炊煙。
那條河澗,主河道正好繞過一座城池,匯入寧城與另一座城池相間。
既然這邊的烏殳聯軍在河邊取水,寧城外的那些想必也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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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夫人擔憂著夫主和長子,和靜好說了一整日的話,直到晚間才讓人把她送了回去,靜好路過暗沉沉的崎苑,腳步一轉就走了進去,身後的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