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加上有內力護體,這點寒風倒不至於會傷了他。小鈴鐺常年生活在這太行山中,冰天雪地什麼的她也早就習以為常,清如明鏡的雙眸倒映著躍動的火焰,靜靜的不說話,似乎在想什麼想得入迷了。
自從師傅去世之後,這三年來她自己一直是孤苦伶仃的過日子,門中的師兄師姐們對她很是討厭,經常欺負她,而長老們跟掌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剛開始心中滿是委屈,以為是自己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所以才會讓人討厭,後來才漸漸的明白,原來就算自己什麼都做得很好,她們依然對自己是冷眼相待。無非就是師傅當年在雲煙閣中的一次失手惹下麻煩,差點讓全門跟著陪葬,事後揹著罪人的名號遭到排擠,就連平時最疼他的掌門也大手一揮,卸下了他首席弟子的身份,淪為藥房的幫工,師傅心高氣傲怎會甘心如此,領著小鈴鐺移居別院裡,整日以酒作伴,最後喝到吐血,鬱鬱而終。
小鈴鐺知道那件事情並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樣,她也去解釋、去求掌門,無奈人微言薄,不僅沒能替師傅討回公道,反而討了一頓責罰,從此師徒兩人更加落魄,受盡門中之人的白眼,那一年夏初,掌門去世,新任的首席弟子繼位,那一年秋末,師傅也走了,小鈴鐺感恩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決定留在雲煙閣裡為師傅守孝三年,今年是第三年,想著戴孝完後他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篝火上的水燒開了,陳雲峰將準備好的藥茶倒入茶壺當中,加入熱水沖泡,不多時,清新的茶香便伴隨著淡淡的藥味溢位,東西取自茅屋後山,是小鈴鐺自己閒著無聊種植的,平時作為研習所用,品種不多,而且在這太行山中常見,前幾日陳雲峰去挑了一些曬乾,這才有了現在的藥茶,主要是驅寒養身的功效,在這寒冷的天氣中用來暖身再合適不過了。
藥茶泡好了之後,陳雲峰給小鈴鐺遞過去了一杯,她接過來捧在手心裡,茶杯上的暖意漸漸的融化了她的思緒,小酌一口,先是藥的清苦,後是茶的香甜,味至深處,意感非常。
“你好像有什麼心事?”陳雲峰見小鈴鐺一夜無話,問道。
小鈴鐺不染凡塵,所以心裡有什麼不痛快也都在臉上展現了出來,如實道:“突然間想起師傅了,我記得師傅也很喜歡冬天坐在院子裡看雪!”
陳雲峰微笑著問道:“一直聽你提起你師傅,看來你這個師傅很疼你,你也很喜歡你師傅!”
小鈴鐺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了,沒有師傅哪有今天的小鈴鐺,可惜師傅這麼好的一個人,卻落了個鬱鬱而終的下場!”
關於小鈴鐺師傅的事情陳雲峰有聽她講過,對於如今的他來說沒有多大感慨,這個世界是殘酷的,競爭中更是充滿了腥風血雨,你宅心仁厚寬以待人,別人就越覺得你好欺負,如果有一天你不慎成為了權利陰謀下的犧牲品,不要抱怨,因為現實就是這樣。
“你師傅當時只是不知道他收了個好徒弟而已,如果他現在在天有靈的話,肯定被你感動得哭死了!”陳雲峰笑著輕撫她的髮絲,不認去破壞她心中的那一方淨土。
小鈴鐺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感受到這般溫暖了,椅子靠陳雲峰身邊靠了靠,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突然間眼眸水光氾濫,竟然是輕輕的抽泣了起來,這可把陳雲峰嚇得不輕,連忙問道:“怎麼啦,怎麼就哭啦,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沒有,我就是想哭,”小鈴鐺帶著哭著傾訴道:“我是師傅從山下撿回來的,記憶裡只有十歲之後的事情,十歲之前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不知道家在哪,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我甚至連爸媽長什麼樣子都忘了,師傅走了之後更加沒人關心我的死活,甚至還打我罵我,嘲笑我是個沒媽養沒爸教的野孩子,小哥哥,我好想有個家啊,我每天晚上都在對著星星祈禱,可是那麼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