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向上的曲折樓梯,賭場之外的天色陰陰沉沉的。
外界的天色,不同於完全的黑暗,就像是被蒙了好幾層布的光源。
陳墨剛踏出賭場一步,就清晰地感受到看似凌亂荒廢的街道上,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
尤其是身後賭場的暗哨,他們離得最近。
想要分上一杯羹的灼灼目光,如芒在陳墨背上。
路有點難走啊。
陳墨心中暗歎一句,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卷。
他大大方方地兩手攤開紙張,展示在眾人面前。
看到此物的蔣力,立即帶人回窩,看熱鬧的心思都沒有了,生怕在這場事件中有連帶關係。
陳墨身上的注視感也頓時煙消雲散。
紙卷是一張入伍通知書。
這東西沒人敢造假,因為就算是假的,那永遠缺人的徵兵辦也能給你辦成真的。
曾有人不小心在工廠裡遺落了一張,訊息一傳出,導致當天開工,數千工人都沒人敢踏入其中一步。
生怕被人抓了壯丁,送去有去無回的前線。
而陳墨現在已經算是前線預備人員,動他就等於挑釁軍權,面對的後果絕不會是死亡那麼簡單。
那些從前線退下的缺胳膊少腿的招兵幹部。
血腥和痛苦對他們來說就如同呼吸一般尋常。
所以他們能使出來的手段,遠比死亡更為可怖。
陳墨收好紙卷,一瘸一拐地朝回家的方向前進。
陰沉的夜色很暖。
從妖物爆發,各國淪陷後,大規模使用核武,世界就因為輻射而變得破破爛爛。
天氣也反常得很,晝冷夜暖。
若不是有頭頂天書的庇護,龍國的人類,恐怕早就步入沒有歷史底蘊的鷹國,滅亡的後塵了。
前行了數十分鐘,右拐三次後路越走越窄。
陳墨終於看到了自己破舊小屋的輪廓。
三道身影正等待著他的歸來。
其中一道最小的身影,如箭一般朝他直衝而來。
歡快地圍繞在他的腳邊亂蹭,尾巴如風車一般旋轉。
“汪汪,汪汪!”
陳墨摸了摸狗頭,低聲說道:“咳咳……小黑,別叫。”
小黑立馬聽話地收聲,伴著陳墨向前走去。
“墨哥兒,你沒事吧?”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陳墨走近,大牛的臉在黑暗裡逐漸清晰。
之前在決鬥場要和陳墨打生打死的大牛,現在一臉的關切。
如果藏拙,隱藏實力,就算有謀劃的話,那蔣力還真是將他看低了。
早在一年之前,陳墨就做好了今日的安排。
讓大牛提前進入地下決鬥場打出名氣,然後用這一出慘烈的大戲贏下賭金,讓大牛不被懷疑地脫身而出。
至於擊敗大牛的方式,也是經過了多次的推敲和練習。
僅僅是窒息昏迷,這樣絲毫不會損傷大牛戰力。
就算今夜還有不知死活的人想來搶劫,他們也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我沒事,三毛,東西帶來了嗎?”
陳墨一邊招呼大牛和另一道還在門口等著的身影進屋,一邊開口說道。
三毛長了張膽小怕事的臉,頭髮長長的,眼小而尖,有著股說不出的精明味道。
他有些為難地開口應道:“帶來了墨哥,只是……”
“只是又漲價了對吧。”
見三毛囁嚅的樣子,陳墨接過話頭。
最近前線的防守的壓力越來越大,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特區想要在天書屏障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