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手裡舉著一張紙,對著傻柱嚷嚷起來,“哥,你看看這是什麼?你看看你這媳婦到底幹了什麼?”
傻柱拿過紙掃了一遍,抬頭看了眼何雨水後,又看了一遍手術單。
結結巴巴問何雨水,“這......這,怎麼......怎麼回事兒?淮茹什麼時候做的?”
何雨水對著秦淮茹揚起下巴,“上面不是寫著日期嗎?我告訴你傻哥,今天我和越山去醫院做孕檢,正好查到的,醫生都承認了,這手術是她親自做的,讓你媳婦解釋解釋吧。”
何雨水故意用孕檢這個理由,沒有聽滕越山從抓小偷開始講,那樣事情變得太離奇,別人會懷疑這事是何雨水故意調查秦淮茹。
就算秦淮茹承認上了環,小姑子查嫂子的婦科病例,這件事到哪兒都會被人說,小姑子何雨水不容人,以後跟親哥的關係也會疏離。
無巧不成書,一切湊巧了,也就會被人忽略了起因,不去追問如何知道的,只會關注結果。
秦淮茹是不是真的上了環?
傻柱回身看了眼秦淮茹,又看著手裡的手術單,老臉抽成一團,眉毛扭曲,小眼睛要被眼皮夾沒了。
常威開啟東耳房,把小竹椅拉出來,坐在上面抽菸。
小當帶著槐花過來,一起喊:“常叔叔好。”
果然是賈家的種,天大的事都不如好吃的,真是好孩子。
拿出一塊奶糖放小當嘴裡,再拿出一塊蝦酥糖,掰了一半給槐花,剩下一半扔自己嘴裡。
槐花主動爬上常威的腿,乖乖躺在常威懷裡。
你說這,你說嗨,這孩子真有眼色,和你媽一樣懂事,有奶就是娘。
“淮茹,這是真的?”傻柱的手顫抖,拿著的手術單抖的嘩嘩響。
夏末的風吹過,樹葉嘩嘩響動,知了在風中吟唱。
風吹過秦淮茹,鬢間碎髮在風中搖曳,她的心咯噔一下。
何雨水說到做孕檢,找醫生詢問,秦淮茹就猜到了,上環的事兒終究瞞不過去了。
怎麼辦?
側著頭看了一眼賈張氏,賈張氏對著她擠眼睛,又搖了搖頭。
秦淮茹接收到訊號,低下頭沉默如同深淵,洶湧的情緒被深藏。
賈張氏跨過秦淮茹,站在傻柱身後兩尺處,“雨水,有什麼事,一家人坐下好好說,進來大吵大鬧的,讓人家看笑話。”
說到這裡用眼睛環視四周,看到常威抱著槐花舉高高,賈張氏雙眼寒光一閃,又是這個攪屎棍,每次院裡有什麼事他都要過來看熱鬧。
閒得慌!
“張大媽,有些事是要說道說道,說完了以後是不是一家人還兩說著呢。”
賈張氏似乎不把何雨水的譏諷放在心裡,化身成一個慈祥溫和的老太太,熱情地邀請著。
“有什麼事,屋裡說吧,傻柱,快請你妹妹妹夫進屋坐,大上午頭的,太陽曬人,雨水是有身子的人了,站久了腳腫。”
滕越山拉著何雨水進屋,這丟人的事兒還是家裡人自己說比較好,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何雨水昂著頭,像一隻驕傲的大白鵝。
何雨柱眼放空,像一隻迷途的土撥鼠。
常威拍著大腿惋惜,事無不可對人言,讓大夥都聽聽唄,小氣勁兒的。
掏出核桃捏碎,分給小當和槐花吃,“常叔叔大不大方?”
“常叔叔最大方。”
“常素素......好大。”
得嘞,四歲的槐花詞語太貧乏,換你娘誇還差不多。
屋裡五個人圍著桌子坐下,賈張氏拿過手術單,字不認識,但是上面的阿拉伯數字她認識,3月8日就是秦淮茹上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