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花姨雙手託著一個長匣子進常威屋裡,“這裡面你挑挑,看哪個能用,晚上小心點。”又給了一把錢和票子。
常威開啟匣子,一把鐵扇子,一把卜字拐,還有一把匕首,看上面的磨損度,以前有人經常使用,保養的挺好。
花姨把誰家兵器庫抄了,除了匕首,其他兩個都不是幾個月能練出來的,還是江湖高手用過的武器。
把匕首放懷裡,拐塞到左袖子裡,關鍵是可以當個護棍。
個人存款三塊二,花姨給的現金三十塊和幾張票,加上李來福贈送的,合計七十四塊五毛三,三十五斤糧票,兩張酒票,一斤肉票,一張豆腐票。
這豆腐票去鴿子市也買不到豆腐,現在別說肉了,豆腐都屬於奢侈品,一般人家可吃不到。
常威選了離家近的東直門左家莊鴿子市,推著車出院,門軸滋嘎滋嘎響,明天上點油,以後晚上偷偷出門幹壞事這不暴露了。
除了大路有路燈,其他巷子黑乎乎的,常威也不敢騎太快,把聽力開到最大,防備被人偷襲。
戰戰兢兢騎了四十多分鐘,到了鴿子市附近,後背全是汗,真是自己嚇自己,看到不遠處一片荒廢的房子,應該就是花姨說的地方。
找了一棵大樹,把腳踏車掛樹杈上,沒系統空間多麻煩,早知道開頭寫進去多好。
把冬天的毛脖套拉到鼻子上,院牆豁口處閃出兩個人,一個拿著木棍,一個握著匕首,拿棍子的問:“幹嘛的。”
常威差點飛出兩腳,你們倆這架勢是看場子的還是打劫的,嚇老子一跳。
“買東西。”常威故意甕聲甕氣回答。
一人看了看常威手裡只有一個網兜和一個空面袋,“買東西一毛,賣東西兩毛。”
人家小說裡不是買東西免費嗎?他穿越這裡沒系統,進鴿子市咋還收錢,心裡腹誹著交了錢。
雖然緊張,還有幾分激動和興奮,1959年的鴿子市,我來了!進去拐了彎之後,一盆涼水澆個透心涼。
啥啊,這都是啥啊,說好的鴿子市呢,不到一百米長的道路,一個個灰黑棉襖穿得破衣嘍嗖的,還有露棉花的,每個人臉上表情十分木訥,互相防備,擺攤的都隔著三米遠,兩旁廢棄的衚衕裡還有人嘀嘀咕咕。
不用手電,常威目前的視力和傍晚時沒差,除了個別的肥頭大耳,大部分面有菜色,賣雞蛋的大嬸看著都快餓暈了,您那雞蛋真的是嘴巴里摳出來的。
雞蛋要票六毛,不要票八毛,快翻一倍了,豬肉要票九毛,不要票一塊二。
買了四斤雞蛋三塊二,肉沒要,三毛錢加糧票的粗大米買了十斤,白麵也是三毛加糧票來十斤,細糧沒票六毛一斤了,59年真難啊,鴿子市都比往年價高。
棒子麵不要票四毛,貴了四倍,來三十斤,送個面袋子。
換了點乙等煙票,一塊錢十五張,真不便宜啊。
加上門票花了二十二塊三,二十斤糧票,唉,不是不想買買買,實在是囊中羞澀,就剩下五十二塊二毛三,十五斤糧票,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兩個男人站在樹下,手裡還拿著傢伙事,常威把東西放草叢裡,矮著身子摸過去,四處搜尋一圈,沒有其他埋伏人,別小瞧五十斤糧食,碰上不要命的也得費一番手腳。
年輕人來回跺腳,“叔,那人咋還不回來?”
“急啥,車都在這,人肯定在裡面買東西。”中年男人被他問得心煩。
“冷死了,叔咱咋不進去啊。”
“進去賣東西一人兩毛,咱倆就四毛錢了,幹一天都掙不到四毛,你裝什麼大方。”
“咋這貴呢。”
常威聽出來了,叔侄兩個人是附近的農民,偷偷賣點農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