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說醒他,他今晚可能就要和薄妄幹起來了,那他的命可能都活不到明天。
鹿之綾衝他笑了笑,讓他別多想。
她對廖家鳴,有一點感同身受的微妙心理,多年以前,她也有過這種驚弓之鳥的狀態,害怕痛苦到只敢一個人躲起來,牴觸全世界。
李明淮推著廖家鳴離開她的視線。
鹿之綾輕微地嘆了口氣,一低頭,就對上薄妄的視線。
他抬眸看著她,目光幽深晦暗,一直被她握著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掙開了。
“……”
一見家裡醋缸翻了,鹿之綾連忙把心裡的感慨說出來。
薄妄的面上淡淡,沒什麼表情,“感同身受,怪不得你那麼會開解他,三兩句就讓他長出了新腦子。”
“他現在受你控制不是挺好麼?”
鹿之綾故意把話說得他愛聽一些,捧著他。
偏偏薄妄不覺得高興,黑眸陰鷙地盯著她,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只道,“回去了。”
“……”
鹿之綾默。
薄妄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條斯理地往外走去,不像是發怒的樣子,但他沒有回頭等她。
鹿之綾站在原地,咬了咬嘴唇。
……
自從連出兩樁血案未破後,江南的夜晚總是充斥著靜默。
沒有喧譁熱鬧,沒有燈紅酒綠,昔日的繁華面貌全然不在。
回到鹿家,鹿之綾跟在薄妄身後踏進門口,老老小小的笑聲伴著明亮的燈光響起,比整個江南更加溫馨熱鬧。
鹿之綾彎彎嘴角,往菜園走去。
“小野,你不能再拔了,再拔你媽媽回來要哭了。”
菜圃中,姜浮生用力扯著薄之野的小手往外拉。
“換手換手!我要種菜種菜!”
薄之野憋足了勁同她玩拔河,一隻手又要去拔地裡的菜苗。
丁玉君也去拉他,又怕把寶貝小重孫的胳膊拉壞,不敢用力,嘴上狠狠地道,“浮生,隨他去,等他把菜都拔光了,我們就把他種地裡,長好多好多個小野,每個都打屁股。”
“不要——”
小野同學不滿地蹦躂起來,“小野揍一個。”
“你一個小不點還能揍誰。”薄清林老爺子坐在菜圃旁的椅子上滿臉嫌棄。
“他說的是就。”
丁玉君解釋道。
一家人齊樂融融,鹿之綾愉悅地走過去,待看到前幾天剛種下的菜苗被薅得只剩下一排時,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麻麻……”
一看到鹿之綾,改口改得超快的小野同學立刻蹦蹦跳跳地跑過來,順便還抱起地上拔出來的菜苗跑她面前,髒兮兮的小臉滿是真誠討好,“送你!”
“……謝謝你。”
鹿之綾伸手接過那堆毫無生氣的菜苗,心在滴血。
“之綾,我看,你短期內不要再種菜了。”
丁玉君走過來也是一臉無奈,正要說什麼,就見不遠處薄妄站在那裡,看了她們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離開。
見狀,丁玉君不禁擔憂地問道,“薄妄怎麼了?晚宴舉辦得不順利?還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鹿之綾跟著轉頭,看著薄妄徑直離開的背影,抿了抿唇,輕聲道,“吃醋呢。”
“哦——”
丁玉君鬆了一口氣,也沒問詳情,只道,“那別理他,別慣他,讓他吃去。”
“……”
鹿之綾默默看向丁玉君。
真是親奶奶啊。
丁玉君抬起手拍拍她,一臉認真地道,“我說真的,這些天你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他,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