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的聲音忽然傳來。
鹿之綾抬頭,就見會議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了開來,薄崢嶸站在那裡,面色冷峻地看向戚雪,薄棲站在他的身後,神色格外平靜。
戚雪有些訝然,“你怎麼知道?”
“……”
薄崢嶸的臉色更難看了,回眸看一眼兒子,又步子極沉地走進來,在戚雪身邊拉開椅子,“十幾年過去了,你還記得他的繭長在什麼地方。”
酸溜溜的味道瞬間擴散整個會議室。
鹿之綾默默坐回去。
“你叫我來江北,不就是想靠我對周勁的熟悉找出整容後的他麼?”戚雪語氣平淡地說道。
“……”
薄崢嶸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那不是找個藉口麼?不然怎麼讓她跟著來江北?
她倒好,對周勁的繭都記到現在。
“……”
鹿之綾又往旁邊挪挪,靠近自己的四哥。
完了,這會議室要被醋泡完了。
鹿景瀾和鹿景澤相視一眼,道,“什麼意思,季家季懷宗就是整容後的周勁?”
“就……這麼查出來了?”
這麼容易?
就這麼容易?
鹿之綾看向薄棲,薄棲從容地在會議桌前坐下來,無視薄崢嶸此刻醋得扭曲,道,“父親,可以部署了。”
為顯得沒那麼輕易,他已經忍一個星期。
可以收網了。
“都交給你。”
薄崢嶸沉聲說道。
“好。”
薄棲點頭。
……
薄家實驗所選址結束後,江南的裝置正式運往江北。
私人飛機停落機坪。
大量保鏢出動,嚴防死守,將繁鎖的裝置從飛機上運下來,放進專門的貨車。
風吹得眾人的衣服在飄。
鹿景澤靠在車門前帶頭轉運裝置,額前的發被吹動,周圍毫無異狀。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停在一個對話方塊上。
對話方塊裡已經太久沒有聊天內容。
他看著,唇角苦澀地勾了勾,隨即將手機收起來,認真地盯著。
遠處,樹影遮擋的地方,一輛黑色的車靜靜地停在那裡。
駕駛座上,穿著衝鋒衣的鹿景瀾深深地望著前方,手上摩挲著自家妹妹送的平安符。
半晌,鹿景瀾拿出手機給薄棲撥打電話。
“喂?”
薄棲的聲音在寂靜的車裡響起。
“很平靜,周勁會不會失敗一次想蟄伏起來,不幹這一票了?”鹿景瀾猜測道。
如果季懷宗就是周勁,江南搶奪技術失敗,他應該會更謹慎才對,而且季家和薄家關係好,對季懷宗來說,他可以等裝置全部進了江北實驗所,藉機探查做好萬無一失的部署後再搶奪。
可他們要老是千年防賊,代價反而更大。
話落,薄棲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