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何霄淡淡地回答道。
付雲藍困惑地扶著額頭:“怎麼回事,我……我是誰?”
“你不記得你是誰了嗎?”
“我記得……我是付雲藍,可是我也記得付雲藍應該已經死了。”付雲藍低頭看著自己毫髮無傷、細緻柔嫩,連槍繭都消失了的手,又看看何霄,“或者這又是你們搞的高科技把戲?給我個解釋,還有,瑟利斯特在哪?”
“你跟我來。”何霄不解釋,只是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離開了房間,付雲藍只好爬起來,艱難地挪動著身體跟上他。
他的狀態變得非常奇怪,好像從來就沒有走過路一樣,每一步踩下去,腳底的面板都能感覺到體重帶來的強烈壓力。
他走得很慢,有時候不得不扶著牆維持平衡,何霄放慢速度等著他,但是沒有一點要出手攙扶或者叫輪椅機器人來搬運他的意思,付雲藍只能儘快適應自己現在的狀態。
到了另一個房間,付雲藍一眼就看到瑟利斯特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冬眠艙裡。
他撲上前去,扒在冬眠艙冰冷的玻璃上看著瑟利斯特,他認得這種裝置,冬眠艙可以讓人處在半冰凍的狀態下,把身體的新陳代謝降到最低,維持在這種半死半活的情況下千百年不變。
“他這是怎麼了?”付雲藍看著何霄,急切地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如果你要找的是屬於人類‘瑟利斯特’的身體,他就在這裡。”何霄淡淡的回答,“如果你想問我的那個同類,很遺憾,他已經被吞噬者吞噬了。”
付雲藍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沉默了幾秒後,他才開了口,乾澀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自爆之後,他陷入了極度的痛苦和混亂,這對我族而言是一種十分危險的狀態,吞噬者趁機將他吞掉了。然後他的痛苦就像病毒一樣感染了吞噬者,吞噬者不得不將他連同自身3/4的資料強行刪除,才保住了自己。也就是說,瑟利斯特幾乎跟吞噬者同歸於盡,我們的危機解除了。”
付雲藍整個人都懵了,心疼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當時太過絕望,只想著一了百了,結束自己這種精神分裂的痛苦,也斷絕一切傷害瑟利斯特的可能性,卻到底還是錯估了瑟利斯特對他的感情,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的死會讓瑟利斯特受到那麼大的打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喃喃地出聲:“為什麼……為什麼他死了,我卻還活著呢?”
“我克隆了你的身體,將你的記憶抽離出來,放到這個新的身體裡,就是這樣。”
付雲藍有些不太相信,當初瑟利斯特還是“何玉銘”的時候,曾經花了十幾年的時間試圖用這個方法挽救他即將老死的愛人,可結果那個名叫紀平瀾的人類還是死於衰老,而他們這些紀平瀾的克隆體被到處丟棄,那麼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那個實驗不是失敗了嗎?”
何霄輕笑一聲:“如果實驗真的失敗了,你的腦子裡為什麼會出現屬於你的‘樣本’——紀平瀾的記憶呢?”
付雲藍無言以對,難道瑟利斯特說實驗失敗的是騙他的?
“瑟利斯特沒有騙你。”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何霄替瑟利斯特解釋道,“在這之前,實驗確實是沒有成功,但也不能說是失敗了,只能算是‘暫停’了而已。當時我們遲遲無法解決一個關鍵的技術問題,紀平瀾又發現了正在進行的實驗,我們就暫時中止了無用的嘗試,但我們還是有一個成功率比較高設想沒有實行。”
何霄說話間把付雲藍扶起來,帶著他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一路上繼續向他解釋:“我們一直將人類的腦子比喻成一個鎖死的箱子,只要我們不在乎把箱子撬壞,我們就可以完全奪取一個人的記憶……就像監護者瑟利斯特奪取了原來的瑟利斯特那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