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執法堂的金丹弟子叫去了執法堂。
餘菓菓聽見執法堂三字就條件反射地擋在謝無祭身前,“你們又要挖阿祭靈根了是不是!”
宛若護犢的母族,小鍋呲著白牙,恨聲道:“不准你們靠近他!”
兩名金丹弟子:“……”
謝無祭勾著嘴角,輕緩地掰開她的手,耐心道:“菓菓放心,我不會有事。”
金丹弟子對上故作凶神惡煞的餘菓菓哭笑不得,但是他們也不敢輕易開罪她,畢竟這是無裘劍尊近些年來唯一收的親傳,他們略略抱拳朗聲道:“對,我等只是帶八師弟前往執法堂觀禮。”
另一人看著嬌俏可愛的餘菓菓,不由放緩了語調,溫聲道:“小師妹寬心,盜取活脈丹的弟子已於今日一早被大師兄親自捉拿。”
餘菓菓:“!!!”所以這個便宜大師兄沒有騙鍋?
她追問,“兩位師兄,可否告知是誰?”
後面說話的金丹弟子笑容微斂,冷然道:“活脈丹是在胡霍房內搜到的。”
“好啊,這個狗胡霍賊喊捉賊。”餘菓菓書中劇情沒好好記住,這些話倒是學了個十乘十。
謝無祭聞言無所動,面上的表情淡淡的,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喜色,彷彿意料之中。
他的泰然處之倒令兩名金丹弟子多看了他幾眼,眼底讚賞過後,不由詫異地看著他周身斂住的氣息。
若說前兩日他給人的感覺是堅韌不拔的獨狼,那麼此刻……
更像是開閘的惡犬。
二人到的時候,執法堂內已然坐滿了人,氣氛嚴肅。
為首主位的正是掌門高蘊,一身白衣的季雲長身玉立於一旁,見餘菓菓進來微笑著衝她頷首示意。
兩側依次坐著無求長老、壓抑怒氣,滿眼失望掩乾咳的祁雲長老等無要事在身的內門長老。
胡霍則被縛仙索捆著,丟在大堂中間,低垂著頭瑟瑟發抖,口中不斷地念著“不是我、冤枉”之類的話。
無裘劍尊看著默默跟在謝無祭身邊的寶貝徒弟,頓時臉有些黑,朝她招手:“菓菓,到師尊這邊來。”大手一指,竟是他身邊空著座位。
那是本來留給秋水長老坐的位置。
人群響起竊竊私語,內容大致便是:無裘劍尊真的很疼惜自己新收的小徒兒。
就連半趴在地上的胡霍也顫巍巍地轉過身看向這邊,髮髻凌亂地他看到謝無祭,那雙佈滿血絲的眸子,瞪向他,聲嘶力竭地衝他吼道:“是你!”
他身側的金丹弟子當即一左一右施法死死按住他。
身子動不了,胡霍仍在喊:“是你把活脈丹偷偷放到我房裡的是不是!”
“不是我,是他!一定是阿祭昨夜偷偷放的!”胡霍似乎一夜未睡,雙目漸翻湧上血色,“舅舅你要相信外甥!”
祁雲長老冷哼一聲,並未搭理他,無論是不是他,胡霍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值得他費力為他辯駁。
謝無祭面對他的控訴視若無睹,不卑不亢地見過首位的高蘊,而後才慢條斯理地對上他的視線,薄唇緩慢地吐出兩個冰冷的詞,“是、嗎?”
他周身冷氣肆虐,兩字擲地有聲,狹長的鳳眸不著痕跡地略過幾人的神色。
有意思,看來內門有人想要藉此攪動青雲宗的風雲。
若不是昨晚他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催眠咒術,只怕是發現不了。
只是那人萬不該引火燒到他這處,即便他不甚在意那根可有可無的靈根。
就在這時,有人啐了一口,“你賊喊捉賊!”
謝無祭眼皮一跳,額角突突的跳,她不會是要……
小鍋俏眉冷豎,喝道:“昨夜阿祭一直和我在一處,怎會去你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