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容遠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審問:“要是我不攔著,你們原來打算把人怎麼教訓?”
夏宇龍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低聲說:“就是……脫個衣服,拍拍照片什麼的,威脅她一下……真的,我們沒打算幹別的!”他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容遠可能是以為他們想要強暴金羽,認為這種行為太下作才發火的,急忙辯白。但夏宇龍也知道,到那時候真要做點兒什麼也不是沒有可能,因此說得格外心虛。
容遠沒有理會他的那點心思,神情莫測地問:“你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
“聽說……是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夏宇龍不確定地說。概因金羽兩人並不張揚,穿著打扮只能看得出家境很好,別的卻體現不出來。夏宇龍這麼一說,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魯莽,他所有的資訊都是女模告訴他的,動手之前完全沒有確認一下,連金羽家裡到底做什麼生意都不知道。含糊的資訊,讓他下意識地以為金羽家裡就是普通的生意人而已,此時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小聲問:“難道她身份……那個……不一般?”
容遠面無表情地說:“她爺爺是國家安全部的部長,你說呢?”
夏宇龍:“……”他用十秒鐘才理解了容遠的話,再用十秒鐘回憶了一下自己的作為,臉色唰地白了,片刻後,鬼哭狼嚎地撲上來抱大腿:“老大救命啊!”
“砰!”
容遠再次一腳把他踢出去。
……
夏宇龍鼻青臉腫地帶著小弟們去登門道歉,金羽看著他那張親媽都認不出來的豬頭臉,也沒了跟他計較的興趣,要了那個女模的名字,揮揮手就將他們都放過了。她是懶得跟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計較的,要找只找那個罪魁禍首。
一出門,夏宇龍長出一口氣,剛想笑一下,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其實容遠揍他都是在身上,臉上的傷口是他自己在拳擊臺上讓人打出來的。除了看著可憐以外,最重要的是以後不能被人認出來。他現在就希望金羽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無業遊民,千萬不要在今後哪個正式場合給認出來的,不然說不定會對他爸的生意有妨礙。
而金羽,也確實沒把夏宇龍放在心上。她現在,最感興趣的還是那個及時阻止夏宇龍並指點他來道歉的那個人。就算夏宇龍沒有明說,金羽也知道,那一定就是昨晚的那人。
在她的畫架上,有一張鉛筆素描,跟容遠本人竟然有八分像。知道了相貌,再查出具體的身份,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
金羽還在想著要去拜託那位叔叔伯伯幫忙查人,金陽卻已經看到了她要找的人。
說起來也巧,課間休息的時候去上衛生間,一時著急差點兒和一個人迎面撞上,定睛一看,彼此都認了出來。
面前乍看普通、細看卻覺得五官無一處不俊美的男生抿了抿嘴唇,神色中透出一絲煩躁,他垂下眼睛,冷漠地說:“借過。”
“哦……哦!”不由自主發了會呆的金陽意識到自己堵住了門口,急忙讓開。男生一側身從他旁邊擠出去,頭也不回地走了。看著那個背影,金陽不由得想起那一夜所見到的場景,暗巷,微弱的燈光,滿地倒下的人,唯有一個人站立著,眼神懾人,凌厲而孤獨。
之後,金陽發現他似乎總能看到那個叫“容遠”的學生: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看到他十分認真的在啃饅頭,去圖書館看到他坐在角落裡撐著下巴看書,在操場上打籃球也能看到他從林蔭道上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這兩天總能碰見一個人。”在跟金南通話的時候,金陽忍不住就提起了這件事,“真奇怪,我以前好像從來沒有注意過學校還有這麼一個人。但最近他總是出現。”
“他跟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