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任這樣的“普通的工作、學習和生活”,才十六歲就長期家裡蹲,肯定不能算是“勝任普通的工作、學習和生活”了!都已經這個歲數了還沒有做手術矯正····這也就意味著,珊珊的病不僅聽起來很嚇人,而且實際上也確實是無解的絕症?!
“喂!你們兩個!幹什麼呢?”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喊叫,“你們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都上課了怎麼還不回教室?”蔣玉成這才如夢初醒——回頭一看,只見身後走廊的另一頭,站著一箇中年男xing。一張有點黑的國字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後面則是一對耗子一樣的眯眯眼。
“···腦c張?!”
蔣玉成從恍惚中猛醒過來,便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一時間,在場的三人全都愣住了——中年人的表情在幾秒鐘之內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幾秒鐘之後,餘寶晨首先反應了過來:
“跑!”
她一把拉起蔣玉成,一路狂奔著跑出了走廊。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理智的對策,應該是說自己是高三xx班的課代表,被老師派去辦公室拿之前印好的卷子云云——畢竟對於做題做到手抽筋的高三學生來說,這樣的場景幾乎天天都在發生,沒什麼稀奇的。
可是,現在的蔣玉成明顯jing神不在狀態,撒謊應對這樣複雜的考量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有點太困難了——經過近兩年的大學生活之後,蔣玉成在潛意識裡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的高中生身份。因此,智商下線,只憑本能行動的蔣玉成,仍然把自己當成一個大學生(當然現在他也確實是大學生,但是當前在學校裡他可是偽裝成高三學生在行動的···)。結果,當他見到眼前的這個讓當年跟蔣玉成同一屆的無數實驗人罵得狗血淋頭的傢伙的時候,蔣玉成幾乎是憑藉著本能,讓“腦c張”這個名號毫無遮攔地脫口而出···
這位“腦c張”呢,是實驗中學的一位副校長,姓張,主抓實驗中學的一個學部(也就是一個年級)。當初此人曾經“禍害”了整整一屆一千多人的青chun:每年九月份是實驗中學慣例的校運動會和藝術節(運動會第二天晚上就是被稱為“藝術節”的晚會),按照往屆的慣例,高三年級都是正常參加的——但是蔣玉成他們高三的那一年,“得益於”這位張校長的強烈要求,高三年級的運動會被取消掉了。至少對於當時的一眾小屁孩們來說,蔣玉成他們這一屆確實可以算得上是最倒黴的一屆——就在他們這一屆的時間裡,會考開始實行了,考試大綱被修改了,放假的時間被縮短到最少,原本應該在高二舉行的,高中三年唯一一次元旦聯歡會被砍掉了···到最後,連參加運動會的權利都沒有了,高中三年最後一次集體活動,都被取消了。
蔣玉成還記得,當時整個班級內都瀰漫著一種失落的情緒。而腦c張偏偏自作聰明地讓不參加運動會的高三年級,也要跟著參加“浪費時間”的運動會開幕式——他似乎從不認為學生是有思想的活人,單純只是把它們當成某種可以自行的佈景道具。第二天晚自習的時候,大家在教室裡聽著高一高二小孩們在藝術節上的“嚎叫”的時候,這種失落情緒終於達到了頂峰。雖然到高三了,學習確實很重要,但是至少在蔣玉成的回憶裡,那幾天大家好像確實是沒有多少學習效率的——他們的心裡翻動著被開幕式撩撥起來的遺憾,還有對腦c張的憤恨。
不過呢,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張校長雖然讓大家的高三生活少了許多休閒,但是他卻以另外一種方式,給大家帶來了很多樂趣——文科c班的幾個男生,利用校廣播站的資源,以及腦中的無數鬼點子,創作出了一個“健康之路”廣播節目。這個節目採用了東三省廣播電臺中常見的與“患者”互動的賣藥廣告節目的形式,推銷一種由實驗食堂(因為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