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把那片布撕成了幾個長條,將藥粉倒在上面,幫亞圖姆包紮了一下肩膀和後背較為嚴重的傷口。
他才包紮好左肩,拿起另一個布條,就被少年王伸手拿了過去。
“手伸出來。”
“啊?”
“右手。”
“呃……我、我不用了。”
他可不樂意把死人的衣服包在自己身上。
緋紅色的豔麗瞳孔不耐煩地盯著遊戲,那銳利的目光讓他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他想了一想,趕緊把自己的右手仰起來,指了指手腕,一臉我很誠實我非常老實的表情看著亞圖姆。
“真的不用了,你看,血早就沒有流了。”
年輕的法老王懷疑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拽到自己面前仔細看了看。當確認那個傷口的血跡的確已經凝固起來之後,遲疑了一下,這才鬆開手。
遊戲鬆了一口氣,趕緊繼續給亞圖姆包紮傷口。
“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
那個時候,他摔在地上渾身疼得厲害,好不容易才倚著石柱站起來。那魔物撲過來想咬他,已經失去了武器的他反射性地就用手對魔物那顆猙獰的腦袋拍過去,想把對方的嘴推開。
他知道這沒用,只是人類求生本能的反應而已。
誰知道他的手一按上去,那個魔物突然發出一聲哀嚎,拼命躲開了他的手。
它向後退去,畏畏縮縮地簡直就像是畏懼著他一般。
年少的王弟困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也沒有拿著什麼利器,奇怪……
嗯?
剛才摔在地上時手腕被碎石擦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那血都流到了掌心裡。
難道——
他的猜想是對的,魔物畏懼的就是他流出來的血。那血一甩到魔物身上,不敢攻擊他的魔物似乎很難受的地掙扎了幾下,就消失在空氣中。
他一抬頭,正好看到不遠處另一隻魔物正對手無寸鐵的亞圖姆衝過去,他下意識就奔過去擋在了亞圖姆身前,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從高處俯視人的感覺真好。
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了他的王兄的年少王弟如此感動地想著。
他終於有機會對王兄說出那句王兄曾對他說過無數次的話了——至少在現在這種時候他可以說得理直氣壯。
好吧,雖然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
聽完了遊戲的解釋,年輕的法老王沉思了起來,他模模糊糊想起很久以前,他還很小的時候,他父王身邊那個負責教導他的大神官曾經跟他說過的事情。
魔物是神創造的,所以魔物絕對不能違逆神。同樣,違逆和傷害身為神之子的法老王也是神所不允許的。
神給魔物套上了枷鎖——魔物一旦傷害了擁有神的血脈的埃及王室之人,或者說,魔物身上一旦染上埃及王室之人的血,那麼魔物體內賴以生存的魔力就會一點點散去——這是神對它們傷害神之子的懲罰。
正是因為如此,在埃及很古老的時候,法老王從來不需要擔心叛亂和大神官的背叛,因為魔物是不能攻擊擁有神的血脈的法老王的。
可是,隨著王室一代代的傳承,神的血脈不可避免地變得稀薄起來,到了現在,稀薄的王室血脈已經對魔物起不了任何作用。同時,因為年代過於長久,神給予魔物上的枷鎖也在漸漸消失。就算偶爾出現一個血脈較為純正的王室之人,血對魔物的剋制作用也僅僅只限於低階魔物,而不會對高階魔物有效果。
【神的一滴血,化作死者蘇生的石板。】
西蒙大祭司的話此刻再一次在他的腦中響起。
【法老王,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