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夫妻了,當然要給你家用!”龍泉如此理所當然的說。
“都給我了你用什麼?”林瓏有些疑惑。
“我自己還有點額外的積蓄,再說,平時又用不了什麼錢,吃住行都國家管著。你看,找我這樣的男人多划算,所謂家用其實就是由你一個人用。我能省掉所有置裝費、伙食費、理髮費等等,長年關在山溝裡也不需要買時尚生活用品。還有……”龍泉趕緊連連表示他是個很省很節約的好丈夫,除了見面時間少一點之外,其實相當經濟實用。
他那一連串的剖析,弄得林瓏哭笑不得,憂傷的分離氣氛,被他刻意用這種輕鬆語調給慢慢消磨了。
林瓏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你給的家用裡面起碼有一半都是大哥貢獻的吧?真是不害臊!”
話說,我怎麼會是獨生女呀?我怎麼沒個這樣的親哥啊?每個月居然還給已經年過三十的弟弟發零花錢!還給信用卡副卡!這是在關心弟弟還是在養兒子、養情人啊?
“我家情況特殊!”講話的同時,他愛憐地摸著林瓏的長髮,在她臉龐落下一個淺淺親吻,然後一面開車門一面說道,“那我就走了啊,晚點給你電話!”
話音剛落,他人就倏地跳下車,一溜煙跑到了隔壁,飛速騰空躍上戰友的猛士,然後就此揚塵而去。
一連串的動作,壓根就沒給林瓏留下拉住他反覆話別的機會,或者說,他就是怕被妻子拉住,才跑得如此突兀、迅速。
只剩下憋了一肚子火的林瓏,望著疾馳而去的汽車咬牙切齒。
據說人生四大悲事有:久旱逢甘露,一滴;他鄉遇故知,仇敵;金榜提名時,落第;洞房花燭夜,隔壁。
自己這種洞房花燭夜延期,也很悲劇有木有!
片刻後,她揪住身邊“小板凳”乾弟弟的衣襟,極其不爽地逼問道:“他必須走,可為什麼你能留下來閒逛?”
“剛出任務回來有個兩三天的放鬆、修整、休息時間,可以不用參加日常訓練,”小板凳伸手遙指龍泉和周隊長那早已遠去的汽車背影,“隊長簽字批准後就可以進縣城閒逛。”
“你可以請假,他為什麼不可以?”新媳婦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年輕小夥子則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用弱弱的語氣說道:“因為他是隊長啊。”
聽了他的回答,林瓏愈加暴躁:“我說,你們那兒鬼地方,中隊長就不能找他上面的大隊長批假?!”
“不是這意思,”小板凳搖搖頭,苦口婆心的解釋說,“他是指揮官,要趕回去寫報告、開會!而且我們這任務是個連環扣,還沒真正結束,龍少他還得去推演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乾姐,你就消消氣吧,隊長他是真的沒辦法。他不僅要對我們行動人員的生命負責,還要為即將被牽連進來的其他普通群眾的安全負責。一天的假期或許能擠出來,可如果任務出了紕漏……”
接下來的話,不用他說出口,林瓏都能理解能體會,如果因為這一時的分心使任務出了紕漏,自己男人絕對會愧疚欲死。
既然決定了要嫁這麼個人,也就只能認命,除了支援他之外,還有什麼好說的?想到這裡她無奈長嘆一聲,悶悶的坐上了汽車,任由小板凳載著她回招待所去投宿。
過了半晌,林瓏又忍不住奇怪道:“《勞動法》都規定了有婚假、晚婚假,你們部隊就不歸勞動法管?”
“有3天婚假,7天晚婚假,加上路途假,差不多能有個15天,還可以再加上二十來天的年假,”小板凳很認真負責的解釋著,前半句話儘量不給自己部隊抹黑,後半句話則有些為難的補充道,“可婚假、年假得有閒了才能休,有任務的時候不可能放人。”
“那你們周隊長是吃閒飯的啊?非得讓新婚的龍泉去扛大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