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笑傳來,聲音略顯沙啞,可在黑暗中聽來嬌媚無比,“你老人家放了心,我可不是要解毒。”
老巫師臉上一紅,問道,“那就請盤師示下條件吧。老夫此行,全權代表神農大帝。”
“呵呵,我可不敢驚動當今神農氏家主、烈山一族的族長。這條件其一,我要問個問題,請不吝賜教。”不等老人回答,女巫師繼續說道:“請問北方聲勢赫赫的烈山族,要我這祖傳的木牌何用?”
老巫師沉吟了許久,緩緩答道:“此中隱情,委實連老夫也不盡知。老夫本在東方有要事在身,前日裡蒙神帝親自召回,交代我務必速速把這塊木牌帶回去。至於木牌的用途,還請盤師投身我族後,請大帝親自示以內情。”
“那好,我信得過你,此問就算已解。其二,讓盤雄來見我吧。”女巫師淡淡的說出了第二個條件。
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水中,周圍烈山諸人頓時低聲議論起來。
老人一愣,微微側身喝道,“死了沒有,滾出來!”
話音沒落,一個人好像被誰踢了一腳,果真貼地滾了出來。只見此人身形單薄,左腿已傷,站也站不得,半跪在地上。黑塵蓋臉,一顆顆汗珠從額上滴下來,看來依稀算是個眉清目秀的美男子。只是神色驚惶,嘴巴張開又合上奇Qisuu。сom書,不斷髮出一些無意義的聲音,和他的名字太也不相符。
老巫師也不理他,徑自向陣裡問到:“敢問盤師,可是說的此人麼?”
半晌,女子方才答道“正是。怪說中伏廝殺時就是不見了你,逆賊,你還有臉出來麼?”下半句顯是問向那盤雄。女巫師中的火毒,正是拜眼前的盤雄所賜。
前一日,他趁著酒酣耳熱之際,悄悄下毒在黑果酒中,千方百計哄的盤鳳喝下,當時卻不發作。直至第二日盤鳳率部前往祭壇巡查,半路中伏時,烈山巫師施術催動,那毒才猛然發作。
盤鳳續道“怪不得你此次死活要隨我前來巡山,原來如此。枉我這些年那麼疼你,很好,很好。你跪著作甚,過來吧。”雖然道好,但語氣中怨毒之意,仍使得烈山族眾人身上寒了寒。
“嗚嗚——”遠處傳來夜獸淒厲的嗥叫。一陣涼風穿林襲來,樹葉簌簌作響,這盤雄過去,不知要如何。
跪在中間的大盤男子哪裡會前去,卻也不敢後退半步,埋著頭,嘶聲答道:“你待我好,一塊爛木頭求了你多少次卻偏生不給我。你,你可知這木頭值得多少牛羊,烈山族還要為這木頭,賜我少姓,從今以後我再不用在這窮山中受苦。阿鳳,你快出來,我們二人齊齊投奔烈山族,去了那些討厭規矩,我們正可做得快活夫妻!”
說道此處,盤雄已然抬起頭來,對著石陣黑暗處柔聲呼喚,深情款款。大盤歷任巫師,都是不婚娶的,二人往日裡情濃之時,常常說到最希望做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
火把下的人影歪歪扭扭,眾人屏聲靜氣,只盼這番話能打動陣中之人。
過得一刻,一道人影從巨石後款款而出,火光搖曳中,只見她身形高挑,生的深眼高鼻,嘴唇豐厚,容色豔麗頗似南黎女子,正是大盤的女巫師盤鳳。當時各族部落連年戰亂,天生秀美多姿的南黎女子是北方部族首領最喜的戰利品,市集上一名女子可換數頭麻羊,一名男子只換得一隻半隻。
女巫師邊走邊嘆道:“哎,我大盤男兒誰不是喜愛傲嘯山林,逍遙快活?你這冤家卻偏生要選別的活法,我有什麼法子,這就一同去吧。你該當知道,若今日你已戰死,我可會多高興!”最後這一句話她聲音低微,只有盤雄一人聽見。盤雄臉色劇變,駭然望著火光下美麗的情人,掙扎著向側面挪開幾步。
女巫師再不理他,腳步不停,離著烈山族老巫師十數步外站定,舉臂從頸中取出一塊黑黝黝的物事,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