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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然後看向林清麟,視線與他的相接。

那雙比黑曜石還要迷人的眼睛裡面有什麼,我從不認為自己有一天可以看清——可是,在這一秒,我突然就不想鬆手了——

“林先生,很晚了,你留下來吧。”

我之前也說過,林清麟對於我提出來的要求,很少拒絕過——所以此刻我躺在病床上,林清麟躺在加床上,我察覺自己必須找點話說。

午夜的蘋果還塞在我的肚子裡,一時半會我還睡不著。

“林先生,這個——是你給我戴上的嗎?”我抬了抬手腕,就著窗外的月光,黑玉石上有一輪光華。

“是我。”

“它是你那把劍的劍穗吧?為什麼要戴我身上?”林清麟這樣的人,做每一件事都有理由,而他通常不會主動說,所以,每每都會讓人想要去探究他行為背後的原因,他在想什麼。

林清麟沉默了一會兒,問我:“卡沒有告訴你?”

我一愣:“告訴我什麼?”她應該對我說什麼嗎?

林清麟的視線從我身上轉開,過了一小會,才開口道:“你受到心魔的影響,即使心魔被消滅,它留在你身上的影響卻沒那麼快消失。”

我挑了他沒直言的重點說出來:“所以,我還不完全是我自己——還可能失控——是嗎?”

林清麟預設。

我對自己“失控”的那些記憶真的沒有太大印象,因此反而還不如旁觀的外人感到害怕。我甩了甩手上的玉石手鍊,道:“因為這樣,林先生你才給我戴上這個啊……這個能消除我受到的影響?”

“……不能,只能抑制。玉石與劍鞘有相似的作用,是為束縛血劍的劍氣而存在。”林清麟的眉頭是皺著的——我固執地這麼猜測。

我特意用最輕鬆的語氣問道:“沒有別的辦法根除?”

“……有是有……”

我等了好久,但林清麟顯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我稍稍明白,那個“有”也不是什麼好方法。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林清麟已經不在加床上了。

我起床後出病房轉了一圈,在附近都沒有看見他。

福至心靈地,我想到了一個他可能去的地方。

我第二次站在薛子巽的病房外,沉默地走到林清麟身邊。

林清麟什麼也沒解釋,視線也並非筆直地落在薛子巽身上。我又一次,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但是我知道,他並不是在後悔。

他轉身走後,我故意遲了一會。我向護士打聽了薛子巽受傷的地方——

然後我明白了,想要根除我身上受到的影響,方法之一:往我胸口上插上一劍。

林清麟替我辦理出院手續,然後開車載我回酒店。一路上,還是不發一語。

其實自從我住院以來,他的情緒就一直處在低谷——這麼說不是意味著我對他有多重要,我也可以換個說法,比如“自從他刺了薛子巽一劍以來”——問題就在於事情的發生是一連串的,幾乎同時的,我也不明白令林清麟“低落”的究竟是其中的哪一件,或哪些?

我開心的是,我可以感覺到他在煩惱,在生自己的氣——即使他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依舊那麼冷靜、冷酷、冷漠。

而同時,我關心的也是,怎麼才能讓他不再煩惱,讓他變回“平常的林清麟”——我的腦細胞一直為此在活動著。

然而林清麟不是容易受到別人影響的人,意味著,很可能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他都無動於衷。

我轉頭,看著駕駛座上林清麟的側臉。

突然間有股衝動,想要伸手把他眉間的褶皺撫平——

當然,有賊心沒賊膽。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