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個冷冰冰的挑釁。

路易看著那張字條沉默了片刻，突然彎下腰，拎住埃文的領子，冰冷的手套蹭到了他的下巴，上面有一種學者出身的梅格爾特教官特有的書卷間的油墨味道，路易把埃文硬生生地從地上拎了起來，咬著牙在他耳邊低聲咆哮說：&ldo;看著他！你這個窩囊廢，你給我看著他！&rdo;

埃文眼前一片模糊，這個最可怕的教官在衝著他耳朵咆哮，而他甚至很難分出一分神智來害怕。

路易鬆開手，埃文就像是失去了支撐，跌跌撞撞地往後倒去，五指死死地抓住牆面，彎下腰，似乎想要嘔吐。

&ldo;戈拉多先生，我提醒你，如果你不知道當獵人是有可能死的，那你永遠也通不過實習期。&rdo;路易近乎不近人情地說，&ldo;想吐出去吐，別弄髒案發現場。&rdo;

接著，他轉過頭去對另一個獵人吩咐說：&ldo;打電話回去給大主教報備，通知當地警方，以最高安全署的名義，要求全境通緝奧利弗？道格拉斯，罪名是謀殺和綁架兒童。告訴他們注意人質安全，其他死活不論。立刻叫鑑定人員來……還有伯格治療師，如果他那邊的事忙完了，叫他也過來看看艾維斯。&rdo;

在旁邊記錄的獵人一愣，最年輕的一批獵人都曾經是梅格爾特教官的學生，還從沒有聽過他叫過哪個學生的教名，他們有時候甚至覺得，在魔鬼教官眼裡，所有的學生都愚蠢廢物得讓他仇恨，可也許……事情不是那樣的。

&ldo;教……祭司先生，大主教的電話。&rdo;旁邊遞過了一個手機。

路易拿起來轉身走出房間，按下接聽鍵。

古德先生接到訊息後簡直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ldo;路易，我聽到了什麼？你要全境通緝克萊斯托大祭司？&rdo;

&ldo;他殺了人。&rdo;路易語氣平板地說。

&ldo;克萊斯托曾經是我們的盟友，如果你知道……&rdo;

路易表情不變，又說了一遍：&ldo;他殺了人。&rdo;

&ldo;你不是個複讀機好嗎先生？&rdo;古德先生吼了一聲，然後他沉默了一會，終於嘆了口氣，&ldo;好吧，你想怎麼做？&rdo;

&ldo;通緝他，抓住他，審判他，或者幹掉他。&rdo;路易靠在走廊的牆上，一隻手插在兜裡，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近海的景，語速飛快，&ldo;聽著查爾斯，儘管我一直不同意艾維斯這個蠢貨畢業，但他畢竟曾經是我的學生，我費了不知多大的力氣，才讓他那豆腐渣一樣的腦子裡儲存了一些有用的東西，他有什麼過錯？那個狗屁克萊斯托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聖殿的庇護下，做一個美其名曰&l;隱世者&r;的縮頭烏龜，誰給他的權利可以隨意殺人？&rdo;

&ldo;克萊斯托並不認為自己是人類。&rdo;古德先生說，&ldo;殺人對他們而言，並沒有謀害同胞的負罪感……我恐怕他們傳承的教義裡面也沒有這樣的正義。&rdo;

&ldo;不是人類？&rdo;路易挑起眉，露出一個冷笑，&ldo;哈！那太好了，從現在開始，聖殿上下將把這位先生視為迪腐，不巧，他剛剛殺了一個獵人還綁架了一位公民的孩子，從現在開始，一旦追捕到，按照處理迪腐的慣例，格殺勿論。&rdo;

&ldo;但……&rdo;

&ldo;但&rdo;什麼，路易已經沒耐心聽了，一個獵人找到了艾維斯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