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南屏雙雙扭頭,見張行簡被茶壺中的熱茶燙到了手。
張南屏:“……”
張相強忍著痛,向沈青梧望來一眼。
他手上溼淋淋,袖子溼一片,眸中清潤烏黑如同含淚,實則沒淚,但這樣更襯得他雅緻而可憐……他攏著眉忍痛望來,張南屏便察覺沈青梧握著自己的手腕鬆了。
張行簡吐出一個字:“疼。”
沈青梧面無表情。
張南屏臉皮直抽。
他忽然想到張行簡冒充弱冠之齡——此時張行簡這副樣子,說是年少,也不為過。
他見沈青梧推開他,登時跳去她夫君那裡,摟住了她夫君的肩,十分關切她夫君:“你被熱茶燙到了?你怎麼做的?”
張行簡輕聲:“有外人……”
沈青梧回頭,看向張南屏。
張南屏:“沈將軍,你……”
一道內力凝成的氣打得他向後退兩步,張南屏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
他起初以為是沈青梧,驚愕瞪大眼。
但他再定睛一看,那伏在沈青梧手臂旁的張行簡,微微對他露出一笑。
張行簡衝他眨眨眼。男人之間的炫耀與俯視,自他眼中清楚無比地透出。那眼神在說:你拿什麼和我比?你處處輸給我。
張南屏:……他會武功?!
張南屏被那內力封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他氣得在心裡大罵,想自己看錯了此人,自己明明知道這人曾經怎麼騙沈青梧,竟然還會在這人對自己溫聲細語時,相信此人……
張南屏忿忿抱拳,告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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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回到寢室
() 。
沈青梧看張行簡慢條斯理地給他手背上燙出的水泡上藥。
她就靠在牆頭看。
金帳流光,羅紋若雲海浮動。
日光微微,衣裳半敞,張行簡行動不便,笨手笨腳,向她求助:“梧桐,你幫幫我。”
沈青梧:“……你真是自作自受。”
張行簡乾咳。
張行簡輕聲細語:“梧桐,我是幫你考察此人——此人才智有缺,還慣會裝弱裝可憐,博你同情心。他不過想把你當護衛用,要你保護,你可不能被這種人騙了。
“他與你不相配。”
張行簡嘆氣:“他連我都不如。除了年紀比我小,沒有一點勝過我。”
沈青梧:“萬一我喜歡年齡小的呢?”
張行簡微笑:“我告訴他我弱冠之齡時,他並未懷疑。”
言外之意是:你要喜歡姐弟戀,我也可以上。
張月鹿擺出一副任她驅使的模樣,能屈能伸,他沒有玩不了的。
沈青梧忍不住笑了。
是。
張南屏裝弱手段不好。
他可比不了你心狠,直接把手燙傷。
沈青梧:“沒有你玩不了的?我想要的野合呢?你給了嗎?”
張行簡:“……”
沈青梧低頭揉著夫君微紅的下巴,道:“自然,我與誰都不配,只與你天仙配,是不是?”
張行簡眼波流轉。
他掠過之前野合那話,笑盈盈,故作害羞:“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