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你說我是該攔還是不該攔?”
長林見這個三郎心情已經好了起來。
張三郎還攤手裝無辜:“我又打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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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軍有訊,莫不是戰事吃緊,急召她回去?
張行簡擔心的時候,沈青梧也在擔心這件事。
她通往此地軍營去拿訊息的路上,越是走,腳步越沉重。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玩野了。
或者說她給自己放鬆的時間門有半年,如今時間門未到,她的心還不願意回去。可是軍令難改,博容如果下召,她只要還是益州軍一員,豈能不歸?
若是她走了,張行簡怎麼辦?
沈青梧此時略有後悔。
她想張行簡真的落入泥沼、沒有翻身機會就好了,她想若自己
當時狠心一些(),不讓長林他們跟來7()_[()]7『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好了……那她即使去軍營,也可以繼續綁著張行簡一道去。
她可以將他關起來。
只有她一人知道的地方,只有他無助地等她的每一次到來。
可她竟被張行簡的笑容與容貌迷惑,她整日被他灌迷魂湯,竟覺得不受傷的他、健康的他是最好的。她放任長林在他身邊,不去阻止他處理公務……
她給了張行簡自由,只是因為她希望他更好地服務自己。
可是……遇到這樣的時候,沈青梧就開始踟躕,開始想月亮若是永遠走不出泥沼,就好了。
她說過他是她的。
但她知道他其實不屬於她。
只有落入深淵的月亮,沈青梧可以短暫擁有;重新懸於天際的月亮,只屬於別人,不是她的。
到了軍營,心情沉重的沈青梧,捏著滿手汗,只是收到了兩封信:一封來自博容的慰問,一封來自楊肅的慰問。
沒有一封信提及讓她提前歸隊。
沈青梧靠著牆,出了一身冷汗,又心中放鬆下來。
但她有些厭惡自己這樣的慶幸。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痛恨這樣猶豫不決的自己——要麼殺了張行簡,要麼帶走張行簡,要麼拋棄張行簡,她到底在猶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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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拿到兩封信後,並沒有很快回去。
她在街上徘徊一整日,在熙攘人流中反反覆覆地來回走。
到了深夜,沈青梧下定決心,才慢吞吞地回去找張行簡。
月上中天,張行簡屋中燃著一盞燈,長林在旁彙報最新情報。
張行簡將新的寫好的摺子交給他,開始忙碌他自己的私事。
長林見披衣靜坐的郎君在翻看他那一匣子美玉,從中挑出一塊郎君最滿意的。張行簡握著一把匕首,在玉石上比劃。長林看許久,懷疑郎君在雕玉……
長林替主分憂:“郎君是想雕什麼,屬下代勞!”
張行簡側過肩,躲過長林的手。
張行簡態度溫和:“我自己來,不勞費心。”
長林茫然許久,等不到郎君的解釋。他撓頭正要告退,聽到窗子“篤篤”響了兩聲,然後他見到郎君放下手中玉石,眼中流光瀲灩:
“梧桐?進來。”
沈青梧果然鑽窗而入。
長林也終於明白郎君這麼晚不睡,是在等誰。他之前還以為郎君是有什麼新任務要交給自己……
沈青梧走過來,見到長林,意外一下,眼神很明顯:你在這裡做什麼?
長林麻木:他當然知道自己此時很多餘。
但是——
長林殷勤地給沈青梧端茶遞水,打聽:“你去了一整日,是益州軍找你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