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掙扎,雖說這種掙扎未必能夠切實改變他們的命運,可至少能使周圍的氣氛顯得更加繁榮和熱烈。
依偎在這樣一些熱情洋溢的同胞們的懷抱裡,我感到既無奈又安祥——我的無奈是因為我絲毫無法拒絕這些熱氣騰騰的懷抱;而我的安祥則是因為我十分清楚地知道,即是使因這種過於緊密的擁護而缺氧昏迷,我也不用擔心會跌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丹佛4
經過了四個多小時的顛簸,我終於再次回到了闊別近三個月的北京。
走出火車站的候車大廳我不禁有些感慨萬千——想到當初離開北京時的躊躇滿志,我不得不慨嘆這世事的無常。
在北京站的站前廣場上,我停留了大約一分鐘——由於走的匆忙,我竟忘記了帶上那個記載著報到地點的小紙條。我絞盡了腦汁也想不起要去的那個賓館的名字,於是便快步走向站前的公用電話亭,準備給“丹佛”打電話確認一下地址。剛剛走出幾步,卻看見“丹佛”正遠遠地站在地鐵口拼命向我招手。
“靠!你丫怎麼過來了?”我急忙跑過去滿心歡喜地問。
“快點兒吧!來不及了!”“丹佛”一臉焦急地接過我的小包,轉身就走。
“喂!去哪兒啊?不坐地鐵呀?”我緊趕了兩步。
“地鐵倒好了,我開車來的!快點!”“丹佛”頭也沒回地說。
“你丫什麼時候買車了?”
“快倆月了……”
坐在“丹佛”嶄新的“切諾機”裡,我開始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刺眼。為了讓自己的心情更平整一些,我不得不一遍遍寬慰自己:畢竟丫比我早畢業一年;畢竟丫有個有錢的老爸;畢竟丫是北京人;畢竟丫……沒我帥、女朋友也沒我多……
儘管我為自己的不如找到了很多理由,卻還是沒能抵禦住舌根深處泛起的那一股淡淡的酸水。
“帶厚衣服了嗎?”“丹佛”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煩惱,他把眼睛看著路面,口氣強硬得象是我媽。
“沒有!上他媽哪兒找厚衣服去!”要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操!你不知道那邊兒冷啊?”
我實在受不了他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這完全不象是個追隨者。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丫得給我時間啊……到那邊兒再說吧……”我沒好氣地說。
“就知道你有這手!好在我提前給你準備了幾件!”“丹佛”一邊開車,一邊向後擺了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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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他提示的方向回頭看了看,在汽車後座上果然有個精巧的小皮箱。
“……”
“出門連個箱子都不帶……你丫玩兒的也真夠猖的……”“丹佛”依然目視前方,斷斷續續地嘮叨著。
“……”
我已沒有理由再去爭論——做為一個朋友,“丹佛”對我應該算是仁至義盡了。我想,畢竟混得好也不是他個人的錯。於是我便嚥了口唾沫,原諒了他。
大約中午十二點五十五分,我們終於如約趕到了位於西三環邊上的一個很不起眼的小賓館。在賓館三樓一個貼著劇組字條的套間裡,“丹佛”把我介紹給了製片主任“藺阿姨”。這位“藺阿姨”是個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雖然臉上依然存留了一些年輕時的風致,可是一看便知她的骨子裡已經不再是個女人。由於歷史上的原因,我對所有達到“主任”這一級別的幹部都有一種無法逾越的敬畏。如今面對這樣一位“坤相男身”女強人,心裡更是有些毛骨悚然。這位“藺阿姨”對我倒是還算熱情,當著“丹佛”的面,她不僅簡單詢問了一下我以前參與拍攝的情況,還以一箇中年女人特有的語調問了幾個類似“去沒去過高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