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生辰的人,早就忘了今兒是自個兒的生日,早在一大早時,她就已經在翹首以待那個如今正被韓氏領著進宮的花大仙了。
如今的紫宸宮裡冷冷清清的,小馮氏身患傳染病的事,不到兩日功夫,就已經傳遍宮裡上下,可真謂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了,一知道這病會傳染之後,那些往日裡想要表現姐妹情的女人們一個個都全消失了蹤影,整個紫宸宮平日除了兩個當值的太監宮女像是一臉快赴死的神情僵硬的站著外,再沒有旁人,諾大的宮裡就如同一個死地般,沉寂
到了下午時分,紫宸宮裡當值的宮女太監們正是換班的時候,那些準備下值的人滿臉鬆了口氣的神色,一刻也不願意再呆似的,趕緊拎了裙角就開始跑,沒等到那些接替的人過來,宮裡當值的兩個宮女太監就已經跑了個不見蹤影。小馮氏冷笑了兩聲,看著空無一人清冷的走廊下頭,眼睛裡露出一絲冰冷狠厲之色,過了約摸半刻鐘的時間,紫宸宮外那道拱形的漂亮雕花門外,三個穿著素色衣裳,頭髮梳成了盤疊式,瞧起來乾淨俐落,為首的一人是小馮氏貼身的奶孃韓氏,而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女人,一個年紀大些,約摸三十歲上下,一個卻像是小丫頭般,頭髮梳著雙桂,年約十五六歲的樣子,安靜的走了進來。
看到殿外安靜無聲的模樣,韓氏臉色一鬆,衝等在殿門口的小馮氏打了個手勢,這才趕緊領著那兩個女子快步進了殿裡頭。
小馮氏看著韓氏手腳利落的將殿裡的門窗都給封緊了,四周又掛上了厚厚的布幔,沒過一會兒功夫時間,紫宸宮殿裡就變得一片黑暗了起來,空氣變得又悶又熱,那個被她請進來的花大姑小心的從她身邊貼身侍候的小丫頭身上揹著的大口袋裡取了一些香燭紙錢來,一邊拿了火摺子將燭火點燃了,插在韓氏之前去御膳房裡拿的大番薯上頭,一邊嘴裡唸唸有詞,那平淡無奇的臉,在這樣火光的照耀下,顯出一種詭異的情景來。
那花大仙原本打扮成一個素淨的宮女模樣,可是此時卻已經換過了一身黑色的大袍,頭髮全部用只黑色的釵子綰了起來,那釵子邊緣並沒流蘇,反倒是掛著兩隻鈴鐺,聽聲音應該是銅製的,可能因為時間久遠的關係,而顏色起了些許的變化,看起來也是黑的,她手裡拿著一把寒光凜冽的尖刀,右手則是捏著一塊驚堂木模樣的東西,嘴裡正念念有詞間,不知道她噴了個什麼東西到燃得正好的燭上,那白色的蠟燭突然燃的火光變成了碧綠色,嚇得小馮氏心臟都快停了跳,只能軟軟的靠在韓氏懷裡,半晌之後才顫抖著問道:
“這,這燭火,怎麼會,會變了顏色?”
“不該你問的,你就別問”那花大仙轉頭看了小馮氏一眼,聲音平淡無奇,滿臉木然之色,整個人臉部表情好像是泥木塑成的般,看起來沒有絲毫的表情,在這樣慘綠的燭光照映下,她的臉變成了慘淡的白色,那雙黑色的眼睛就像沒有光澤一般,泛著幽得得滲人的光澤,看得小馮氏臉色微變,轉過頭去。
因殿門被關,窗戶又被捂得緊緊的,可是此時殿裡的氣氛卻突然變得陰冷了起來,雖然這時正是六月炎熱的天氣,殿裡又沒風流動,可小馮氏依舊是覺得自己渾身冰冷,鼻端聞著這股香燭特有的味道,以及那紙錢被燒過之後,濺起的火星,她能感覺到自己面龐被烤得火紅,可是手心卻一片冰冷。
花大仙又跳了一陣子,那綠色的燭光漸漸的又跟著變了顏色,從綠到紫,一片漆黑的殿裡,更顯得陰森恐怖了些,等到這些燭光變成真正的紫色的時候,那花大仙嘴裡念得更是急快,半晌才朝小馮氏喝道:
“把他的毛髮給我”
小馮氏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像反應過來一般,被她這一喝,嚇得身子都有些冰涼顫抖了,好半晌,才從身上抖著摸索了一個金色的盒子出來,剛剛遞給了這花大仙時,那殿門卻突然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