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澈澈的目光在月光下瑩瑩閃動。陷入迷茫的少年,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放開了我,雙腿放上臥榻,抱膝而坐,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從櫃子裡取出清爽的寢具,是銀色的奶白色,這是他最喜歡的顏色,清爽,帶著梅的暗香。他總是說,睡在這套寢具上,宛如看到了雪中白梅,讓他可以平靜。
“殿下,讓讓。”他聽話地下了臥榻,看著我忙碌。這張臥榻並不小,即使平躺下北宮俊琦一個大人,也還能裝下一個我,所以,劉寒珏睡在上面,綽綽有餘。
隨後,我再去取蚊帳。由此可見宮裡的人有多麼細緻。在安放這張臥榻前,彷彿就想到主子可能想在這裡安睡。所以臥榻上方有一個掛鉤,可以掛上一個圓頂簡易蚊帳。
取來撐杆,劉寒珏坐在臥榻上,伸出手:“我來吧。”
“不用。”我脫了鞋子踩上臥榻,站在他身前,將圓頂蚊帳上的環帶放上撐杆,送了上去,“哪有主子幹活的。”輕輕鬆鬆掛上,利落地放下撐杆。
關上窗,將蚊帳撐開,劉寒珏就坐在那裡看著我。
“小喜。”
“恩?”
“今晚……能陪陪我嗎?”
雙手一頓,回頭看他,他垂著臉,靠在臥榻邊,抱膝而坐,心中生出一分疼惜:“是陪殿下說說話嗎?”
“恩。”他點點頭,依然臉龐低垂。
我塞好了蚊帳,坐到他的身邊:“那殿下要說什麼?”
他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放開了膝蓋,側臉看向蚊帳之外。微微透明的蚊帳可見從其他窗戶而今的銀白月光。
“我……”輕輕的一個字,從他的紅唇中緩緩吐出,久久的,卻沒了下文。我盤腿而坐,側臉看他:“殿下……”
“小喜,我是不是有些粗暴了……”他垂下臉,我眨眨眼,原來他在介意小月的那聲痛呼,聽說宮裡的嬤嬤會在處子服侍殿下之前交代,不可呼痛。可是,破瓜之痛怎能說忍就忍的?而且,每個少女的疼痛程度也不相同。
“殿下,女孩子……”我覺得我很尷尬,所以,我也低下頭,少女第一夜後憂鬱症我還能寬慰,但少年就……畢竟我不是男人。。。。
糾結再三,我才繼續說:“其實……每個女孩子都會痛的……殿下,你也不必介意……”撓牆,我對自己的工作很無語。
“我知道……可是,看著她落淚,我還是很心疼……”
善良溫柔的劉寒珏,當年我在桃枝上蹦跳讓落花無數,他便已經嚴厲斥責,可見其惜花之情。少女如花,他又怎會不疼惜?
“那……第二次就不會痛了……”我糾結地說。
“落紅何其珍貴,我們這些皇族有何資格隨意採得?”他忽然低沉的聲音,讓我有些驚訝,轉頭間,他側臉向外,面露一絲自責。
“殿下……”
他閉上了雙眸,靜靜的空氣裡。是他靜靜的呼吸,他在內疚自己奪了一個少女的處子之身?還是在感嘆皇族可以隨意蹂躪少女?可是,他殊不知,多少宮女能盼望有此機會,能夠一飛沖天,登上枝頭?
“哎……”我長嘆一聲,開始清唱,“小小少年;很少煩惱;眼望四周陽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煩惱;但願永遠這樣好。一年一年;時間飛跑;小小少年在長高。隨著年齡,由小變大,他的煩惱增加了……”這首歌,送給身邊這個少年。因為,它和他的成長,是如此貼切。
“這是什麼歌?”他忽然問,我曲起膝蓋,雙手托腮:“我們家鄉那裡的歌,小喜覺得很像殿下,就唱給殿下聽。”我轉頭看他,他微微一怔,露出了一絲微笑:“能教我嗎?”
“好啊。”於是,劉寒珏用他那帶著一絲沙的聲音跟著我輕輕唱,我唱的隨意,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