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出現的人,大名公主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彷彿見到了鬼魂一般。
周太醫進門便向裴後和眾人行禮,隨後站起來。郭惠妃慢慢地道:“周太醫,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吧。”
周太醫充滿恨意地看了一眼大名公主,才慢慢道:“不久之前,我去為大名公主診治,她說自己患了傷寒,可下官診治的結果卻是——喜脈。”
喜脈兩個字一出口,整個屋子裡的人眼睛都睜大了,全部不敢置信地看著大名公主。
裴後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目光冷厲地看著周太醫:“你再說一次!”
“喜脈!”周太醫低著頭,又把話重複了一次,可是不管說多少遍,喜脈兩個字都是特別刺耳。
“周太醫,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這是汙衊!”胡順妃厲聲道。
周太醫一咬牙,沉聲道:“下官原本也是不敢相信,再三確診之後才相信,大名公主拼命懇求下官對此保持沉默,並且要求我給她一劑打胎藥,去了這孽胎——”
大名公主驚恐萬分地發出尖叫:“不、不!不……你胡說,娘娘,他胡說,我沒有,沒有的事啊……”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既然大名公主說沒有,那為何不另外找個太醫看看呢?看大名公主是否還是處子,哦,我不太通醫術,不知事情隔了半個月,還能否驗出曾經懷過身孕?”
周太醫面色平靜地道:“有過身子便是婦人,有經驗的大夫都能夠看出來,若是皇后娘娘和諸位不信,大可以找人來瞧。”
胡順妃勃然大怒,道:“荒唐!一個堂堂的公主,豈容你們這樣羞辱?!”
李未央卻不理會,兀自微笑道:“周太醫,大名公主的事情可大可小,你為何要幫助她隱瞞呢?”
周太醫垂下眼睛,道:“下官原本也想要稟報皇后娘娘,只是,大名公主哭地太過悽慘,拼了命地哀求下官,她說若是我將此事透露出去,她必定會被皇后娘娘處死,因為私下和護衛有了私情,等同於犯了宮規,娘娘向來嚴格,絕對不會輕易饒恕她……下官一時動了惻隱之心,便答應了她,並且替她解除了這個隱患,所謂的因為傷寒臥病在床,實際上便是流產。本以為事情過去了,誰知一天前,卻有一批秘密的殺手潛入下官府邸,偽裝成盜賊殺了下官的妻子和一雙小兒女,還一劍刺入我的肋下,我見那些人窮兇極惡,且奔著我而來,索性閉氣裝死。我是個大夫,自然精通此道,費盡了心思才躲過那些人,喬裝改扮離開了家中,後來才得知,京兆尹張貼了告示,說我家中被盜賊所劫,一家都被殺死……”
郭惠妃嗤笑一聲,道:“胡順妃,你以為幫著大名公主殺人滅口就有用麼?很多事情都容易留下把柄的。”
李未央只是微笑,大名公主原本哀求了周太醫不要透露此事,可卻不巧被胡順妃得知了真相,一直隱忍不發,只等著有利時機。在宴會之後,胡順妃動了心思,便用這個秘密來威脅大名幫助她完成計劃。大名公主一狠心,索性告訴胡順妃周太醫已經得知了這件事,為了拔除隱患,他們便一不做二不休,要殺了周太醫滅口。可他們不知道,自己從懷慶公主到訪那一天就開始懷疑大名公主,因為懷慶沒有朋友,唯一能夠讓她相信並且說得動她的人就是大名……與此同時,元烈也一直派人秘密盯著大名公主和胡順妃的一舉一動,在精心查證之下,總算找到了周太醫。而周太醫為了報自己家人之仇,也一直在等待機會進宮陳情,卻畏懼背後那人的權勢,如今有了郭惠妃撐腰,他才敢再次入宮。
事實上,胡順妃剛開始留著周太醫定然是為了捉住大名的軟肋,可大名卻非要先殺了周太醫才肯做事,事情自然有了矛盾。
“我、我……”大名公主慌亂地望著裴皇后,“娘娘……”
“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