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這個人若是男人,便是一個面如皎月,顏似春花般的男人,若是女人,便是一個千嬌百媚,風神搖曳的女人。
這人穿著曳地衣衫,不知道是什麼衣料質地,無風自動,猶如一團舞動的火焰,雙臂和肋間的翅膀悠然收攏,也不知道那翅膀是什麼質地製成,感覺十分堅韌柔軟,每扇翅膀上還有五根支撐的筋絡,這幾根筋絡好像是鋼絲編就,輕盈而富有彈性,每根筋絡的頂端,磨成尖銳的菱角形狀,雪光閃亮,此時已然收起,好像銀質的勾鏈,變成一串美麗的裝飾。
長過腰間的銀色長髮,沒有任何的飾物,卻在一邊旋轉著長出一個小小的犄角,這隻犄角更像是破土而出的竹筍,層層疊裹著,人一動的時候,這隻小小的犄角也會跟著顫動,感覺長得不是特別結實,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蔡若兮已然看的眼睛都直了,這個人實在鬼魅得很,那翅膀還好理解,人家樂意想風箏般在空中翱翔,加上本身的輕功再了得,多了一雙翅膀,縱身起來或者穿越空間的時候,會更加輕鬆,可是頭上那個斜楞愣旋出來的犄角實在詭異,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這個犄角是怎麼出來的。
這個妖媚詭異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或者,不是人?
這個紅衣雪發的人溫柔地低頭一笑,那光潔的額頭上,還印有一個蛇形的聖痕,那道聖痕若隱若現,帶著絲絲的神秘感。
方才逃跑的人都哭喪著臉,一個個也不敢跑了,撲通撲通跪下來:“空桐護法,求求您,讓我們死吧,賜我們一絲吧!只要您賜我們一死,我們來生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恩情。”
他們一臉的哀求,用力地磕頭,希望空桐瀲灩給他們一個死亡的機會。
空桐瀲灩微微一笑,笑靨如綻放的罌粟,充滿了邪冷的魅惑:“啊啦,人家善良慈悲,最見不得生老病死,好好的為什麼不活著?”
她微笑著,笑意越來越濃,語調輕柔,卻讓人覺到蝕魂齧骨的寒意。
世事多變誰測斷
空寂的山谷裡,那些紅衣人的乞求聲不絕於耳,不過空桐瀲灩好像很有興致,並不急著處理他們,而是頗為欣賞他們的惶恐。
一雙眼睛,好比午夜星光,閃動著微冷的寒芒。
終黎西楓在旁邊低著頭,有些害怕,她臉上的黑還沒有擦乾淨呢,想來空桐瀲灩也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所以又不能不動,好半天才慢慢蹭了過去,彎了下腰:“姐姐。”她擠出幾分笑容來,笑得比哭還難看。
空桐瀲灩白了她一眼:“誰是你姐姐?你怎麼混得跟鬼一樣了?以後別說是我們幻雪宮的,我瞧著倒像是聖狗幫的人。”一邊說,一邊拿出一面鑲嵌著紅藍寶石的風鈸銅的菱花鏡子,舉在前邊,對著鏡子不停地照著,時而攏攏額髮,時而輕輕地按按眼角,生怕多出一道細紋來,照得特別認真。
那幾分僵冷的笑容還掛在嘴角呢,終黎西楓又彎了一下腰:“哥哥。”她此時的表情更加的尷尬和痛苦,這個右護法空桐瀲灩和老宮主盧妃仙子一樣,讓她頭痛如裂,對老宮主盧妃仙子,她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叫她娘,什麼時候叫她姨娘,或者兩個稱呼都不對的時候,就得稱呼為宮主,空桐瀲灩也是一樣,終黎西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才最正確。
照了半晌,空桐瀲灩忽然一笑,對著鏡子說:“鏡裡桃花鏡外人,人比桃花媚三分。春暮桃花隨逝水,白髮紅顏輥清塵。鏡子啊鏡子,你說這個世上,有沒有不死的英雄,不老的美人?”
空桐瀲灩對著鏡子說話,自言自語,還帶著幾分憂傷。
蔡若兮和林寒素彼此望了一下,算算自己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方才逃過來的那些人,好像跑都不敢跑了,只求速死而已,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怕什麼,不過就是一個比較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