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的指風打漏了,裡邊嘩啦一聲,撒下一灘水來,水特別涼,粘在面板上,徹骨地冷,陳九州激靈一下,打了個寒戰,原來那個東西是個小巧的水囊。
印無憂摔倒地上,就地一滾,也沒摔得怎樣,此時腿上也恢復了知覺,馬上站了起來。
陳九州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跡,澹臺玄道:“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的時候,你走吧,你自己應該清楚,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那些事兒,就是死也不能做。”
陳九州心裡一驚,難道澹臺玄認出他是誰了:“澹臺玄,你什麼意思?”
澹臺玄冷冷地:“你應該知道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不相信,你是助紂為虐的人,如果你想明白了,就去藏龍山找我,如果你想不明白,就自求多福吧。”
陳九州心中悵然,原來澹臺玄真的已經認出了他是誰了:“可惜,我不是君子,從來都不是,可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澹臺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自己已經泥菩薩過江,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兒,恐怕到了時候,天地之大,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他的話,弦外有音,不過他能說的也只有這些,澹臺玄放過了他這次,他也在有意提醒澹臺玄,不過正像他自己說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話,只能點到為止了。
到了這個時候,列雲楓和印無憂都感覺到事情蹊蹺,難怪澹臺玄三番兩次都不許他們動手,原來這個慕容驚濤恐怕有些古怪。
陳九州向澹臺玄抱了抱拳,也不說話,自己撐著一口氣,轉身離開。
澹臺玄望著陳九州的背影:“兄弟,跟我上山吧,尊夫人已經去了,有人陪著她呢。”
葉知秋猶豫一下:“大哥,這裡空無一人,會引人懷疑,我不想再連累你。”
澹臺玄道:“這麼說,太外道了,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半天的事情,還有,你多陪陪她吧,她的日子也不多了。”
一陣揪心的痛,葉知秋黯然道:“念兒真的不行了嗎?她都撐了這麼多年,她還可以開口說話了啊!她怎麼會不行了?”
澹臺玄嗯了一聲,不再解釋,快二十年了,葉知秋也知道蕭念兒的身體已經是風中殘燭,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挨,她撐著一口氣,一個是因為恨,當年慘遭慕容驚濤的凌辱和殘害,大仇未報,她不甘心咽不下這口氣,第二是因為愛,她已經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活著,她還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母子沒有團圓,她也不捨得嚥下這口氣。
現在蕭念兒被帶到藏龍山,自然會見到雪,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兒子,只怕樂極生悲,這口吊著的氣還能撐多久,誰又能預料。
本來葉知秋不想去藏龍山,他要去找慕容驚濤報仇,但是澹臺玄說的不錯,蕭念兒時日無多,還是先陪陪這個半生慘痛的女人,讓她可以安心地走完人生最後一段日子。
澹臺玄看了印無憂一眼:“你還是不服氣是嗎?”
印無憂已經沒有方才的氣勢,心中已然狐疑方才的慕容驚濤有問題,難道有人冒名頂替,可是容貌聲音好像沒有錯,如果真的不是慕容驚濤本人,師父為什麼不直接說破。他心中疑惑不解,就忍不住看了看列雲楓。列雲楓向他點點頭,表情有些沮喪。
澹臺玄不怒反笑:“呵呵,楓兒,看樣子你還真是未卜先知,明白快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列雲楓低頭不語,心中方才自己和人打鬥的時候出差兒,師父自然會怪自己平時不夠專心練功,然後無視澹臺玄的命令,和印無憂聯合起來暗算對手,澹臺玄問都不問那個水囊裡邊到底是什麼東西,一定是憋著勁兒要打自己,想此番恐怕在劫難逃,可是這個慕容驚濤到底有什麼問題,如果不弄明白其中的原因,捱打也捱得太冤枉了。
澹臺玄不再理他們,陪著葉知秋進去收拾下東西,然後好趕回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