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的確無話可說。
王熙鳳心裡本就心虛,聽聞賈母這樣一講,連忙慌亂的擺手,開口想要解釋,賈母也懶得理,直接吩咐賈璉回府。
從來到出,賈璉幾乎一聲未吭,看著賈母這樣一番唱唸俱佳的表演,著實想要擊掌叫好。
老太太心態也太好了,自己兒媳婦被人侮辱,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要人家賠錢!
似乎是察覺賈璉的想法,回府下轎,賈母頂著皎潔的月光,認真嚴肅的看著賈璉的眼睛。
“與其發怒,不如理性對待,將利益最大化。這是一家之主必須擁有的氣度。”
嘴角微微抽搐,賈璉忍了忍,朝賈母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裡卻是開啟了瘋狂吐槽模式。
老太太這話也就跟他說說,你讓她去跟賈政說說看。
帽子都變顏色了,還什麼氣度不氣度……
不過眼神複雜的回頭看一眼寧國府的方向,賈璉皺眉。
雖說這件事上,他只是將趙姨娘換成了王夫人,然後又是使計將原本在弄堂裡的賈珍引到屋子。但後面的家丁也好,賈家的人也好,都是王熙鳳一力促成。
那麼如果賈珍死了,這條人命是誰來背呢?
第二天賈璉跟衙門裡頭告了假,安撫好秦可卿,不許她摻和進去,然後帶著翡翠慢悠悠的往賈母院子去。
翡翠是賈母身邊的老人,對賈母的習性最是瞭解,所以賈璉帶著方便些。
賈政也早在昨天就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當即要將王夫人打殺,卻是讓賈母攔了下來。
王夫人肯定要死,只是卻不能揹著這樣的名聲死去。
別說她還只是一個受害者,就算她果真這樣不要臉,賈母也決不能讓她影響到賈元春和賈寶玉。
玄真觀,賈府的小廝跪在門口苦苦哀求,但賈敬卻依舊只閉目敲打著自己面前的木魚,絲毫不為所動。
寧國府的小廝,昨晚賄賂了守城計程車兵,連夜趕到了玄真觀,只是一直到今天早上才看到賈敬的面。
只是就算見了面,賈敬聽了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甚至小廝還說道賈珍命不久矣,賈敬都沒有太大反應。
因為在賈敬眼中,只要是人,都避免不了一個死字。
早死晚死都是死,所以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而他自己,他向來是信奉遲早都是要成仙的,所以哪裡又肯回家染了紅塵、前功盡棄呢?
因此並不在意,只憑賈蓉料理。
賈蓉本身並沒有什麼才華,管家之事更是一竅不通。
而且因為常日被賈珍訓斥打壓,心裡其實十分懦弱自卑,因此遇到大事便縮成一團,哪裡還敢有什麼決策想法。
所以午時將至,小廝帶回去賈敬的原話,直接將賈蓉急得跳腳。
而尤氏本身也是一個綿軟的性子,如今又是賈母親自上門討伐,她避讓尚且不及,哪裡還敢往上湊,因此眼看午時將至,寧國府這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手上的帕子搓了又搓,王熙鳳眉眼的丹鳳眼在賈蓉和尤氏徘徊。兩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手足無措。
收回視線,王熙鳳若有所思,隨即伸手將桌上的茶水拿到手上,微微思索,試探著開口。
“不然,我去?”
眸子閃爍,王熙鳳嘴角蘊含著她慣有的倨傲,尤氏賈蓉聞言雙雙看向她,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鬆一口氣。賈蓉上前兩步蹲到王熙鳳面前,臉上扯起一個討好的笑容。
“最妙最妙,我倒是還忘了這一茬。你是二太太的侄女兒,你去說,只要、只要宮裡娘娘那頭不要怪罪於我們,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榮寧二府如今差距越來越大,不管是賈璉還是賈元春,賈蓉一個都惹不起。所以如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