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將的本份,但在江淮破碎之際,他更清醒的知道,唯有徐懷統領諸路勤王兵馬,才有可能再次將虜兵趕回到淮河北岸去。
談妥諸事後,朱沆也主動請纓與董成同隨孔昌裕等人前往江夏城。
天暮之時朱沆不僅拿到孔昌裕以荊湖北路制置使簽署加蓋大印的諸多令函,徐懷點名要去擔當聯絡武吏的傅梁、陳肅、程嘯三人也都找來,便不顧夜航兇險,又乘船趕回南蔡。
“使君,此舉太過兇險,還請慎重行事!”
朱沆與董成走進行轅大院,就見徐武江、韓圭以及今日才抵達南蔡的範雍、範宗奇等人皆在勸阻徐懷什麼。
範宗奇原為淅川守將,朱沆猜測他調範宗奇過來,大概還是使徐武江坐鎮荊州或南蔡,由範宗奇統領陸續集結起來的步甲——畢竟除了荊州州軍及選鋒軍外,步卒精銳主力,都是天雄軍第四鎮抽調出來的。
徐懷此時身穿鎧甲坐在燈前,正拿一方綢布擦拭長刀,那刀刃晃出有如月色一般的光澤;之前沒有露面的蕭燕菡也身穿輕甲,坐在徐懷的身側,容貌是那樣的美豔,只是眸子寒芒四溢,似將狩獵的野豹。
看到朱沆等人回來,徐懷說道:“
朱公回來正好,我們即刻就動身!”
“動身,動身去哪裡?”朱沆以為再倉促,徐懷明日一早率一部精銳騎兵先行渡江,然後從江夏往東前進,都足夠迅速了。
“我們直接去建鄴!”徐懷說道。
“去,去建鄴……”朱沆雖然希望徐懷儘快出兵,但也沒有想過徐懷會徑直往建鄴而去。
現在建鄴到廬州,甚至到池州附近的江面,都為虜兵水師所控制,他們要怎麼直接去建鄴?
飛過去嗎?
徐懷站起身來,回刀入鞘,平靜的看著窗外的冷月光,說道:“合肥被攻陷,壽州附近的虜兵正不斷往舒城、廬江兩縣進發,歸德軍隨時就會投敵,虜王怎麼可能不會想到盡一切可能攔截我們東援?在水軍不佔優勢的情況,我們要拖多久,才能趕到建鄴城下?不要忘了,我們集結完成,虜兵水師一定會提前封鎖鄱陽湖口,切斷從江州潯陽往東的行軍路線!眼下是我們最後,也是以最快速度直接進入建鄴的機會!”
“問題是進入建鄴的水路,已經被虜兵水師封鎖住了啊?”朱沆震驚問道,他不知道徐懷到底是怎麼想的。
“入冬後,建鄴附近的江面也是遼闊,虜兵水師能封鎖得滴水不露,我艘輕舟快船,載百將卒,都闖不過去?”徐懷說道。
“就這點人馬,要如何與虜兵爭戰?”朱沆問道。
“建鄴缺兵馬嗎?”徐懷看向朱沆,平靜的問道
。
朱沆一愣,是啊,建鄴缺兵馬嗎?
除了建鄴城裡有兩萬宿衛禁軍外,駐戍分置以來,左右宣武軍、左右驍勝軍有大量的家小安置於建鄴附近的軍寨之中——雖說左右宣武軍、左右驍勝軍的將卒目前主要駐紮於淮東、淮西,但將卒家小中,還有大量的青壯,都是合格的兵員,本身也是諸軍的後備兵員。
在虜兵渡江南侵之時,這些軍寨也會組織起來進行防守禦敵,不會輕易投降的。
是的,建鄴不缺兵馬,缺的是兩場潰敗之後糜爛的鬥志!
徐懷看向隨朱沆、董成而來的傅梁、陳肅、程嘯等人,問道:“你們願與我徑往建鄴殺敵?”
“願隨使君殺敵!”傅梁、陳肅、程嘯三人熱血沸騰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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