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回去,只是因為阿明在宮裡值守,我不放心,才去的羽林衛。”
於十三:“阿明?是柴明嗎?沒怎麼聽你說過,他……多大了?”
錢昭:“阿明才20啊,我娘走後祖父給父親定了朱家的姑娘,我已經入了六道堂不在那個家裡,可阿明才四歲啊,外祖舍了我孃的半幅嫁妝把阿明要到了柴家養。
十三,你知道嗎,我只是不知道跟他說些什麼,他卻以為我不喜他,他是我弟弟啊,我怎會不喜……”
於十三:!!!
錢昭:“我就這一次沒有跟著,他就……你們都以為我是不想被家裡逼著成婚,寧願被滿京城的世家指指點點,說是老鰥男(成年而無妻的男子)也要自立門戶搬出來住,其實我是不想阿明還要顧忌錢家的臉色,不敢與我親近。”
於十三:“老錢,你說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這些……你從前怎麼從來不說啊?但凡你跟我們透露一下,你的弟弟就是我們的弟弟,多個人就能多隻眼睛護著他啊。”
錢昭:“本來這次我也沒想講的,但是夏夏……你知道的。原本我是想到了安國,如果他還是全無悔過之意,就手刃了楊行遠……”
說到這錢昭把剩下的三分之一瓶酒喝掉,又撕開了一瓶。
哦吼,不用十三哥灌了,人家自己來,三大口下去,好像是更容易開口了一般。
錢昭:“可是夏夏說,她會讓殿下慢慢的認識到,我們那位皇帝陛下到底是個什麼人,磨著公主同意她打楊行遠一頓,狠狠的打!
如果我還是不解氣,想要殺了他,她會幫我的,但是前提是我要告訴你們,不然你們會傷心的,因為你們都很愛我。”
錢昭一聲哂笑,想起夏夏說這話時的表情,那孩子真的是坦蕩的讓人不敢直視,愛在她身上不再是深沉、厚重的,而是要每天都嘗一次的獎勵,就像是蜜果子。
於十三:“小丫頭果然通透……那你是怎麼想的,真的想殺了他嗎?我以為你是最忠君愛國的……
我嘛就不說了,家室敏感,如果不是進了六道堂,就我前朝宗室血脈這一條,這輩子文的武的都做不成。這次出來可不是為了他們楊家,兄弟義氣、百姓安康都比他們重要。
元祿還是個孩子,只知道跟著他寧頭兒,有一天老寧說要殺了陛下他也會幹的;
孫朗這個人死倔,他把有寧頭兒的六道堂當家,兄弟們是家人,只要是自己人他就拼命保護,其他的想不了那麼多。
可你跟我們不一樣,你……”
錢昭:“是,我自小學的便是聖人之言、大丈夫當忠君愛國,可是這一路的種種,讓我開始懷疑我們忠的這個君這個皇室……他們值得嗎?到現在我其實都沒想好要怎麼做。”
錢昭:“後來夏夏給我看了一個影片,講的是他們世界的軍人如何保衛人民,我才知道什麼叫為國而戰 ,國是這片土地和它上面生長的人,我們保家衛國是為了這些人,而不是金鑾殿上的某個姓氏……”
兩個紅了眼眶的人,碰了一下酒瓶,本沒有多少酒意的十三,鼻子一酸。
錢昭:“我想夏夏看到的……我最後寧願瞞著你們,也要對楊行遠橫刀相向,大概是因為這一路越來越失望吧。
不僅僅是為了阿明的死,為了那些身背罵名客死異鄉的英靈,可能是覺得有他在,這天下更難安吧。”
於十三:“好,我知道了,如果有一天還是到了那一步,我不攔你,大不了以後我們一起坐船出海,逃亡天下!
咦~你別這麼看著我,怪噁心的,我喜歡的是小娘子!可不是糙漢子……”
錢昭:“少自作多情。”
於十三:“好好好,喝酒喝酒!我跟夏夏學了一個特別帥氣的祝酒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