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掐著陳葵的脈搏,現在他的狀態確實像是進入深睡的樣子,又用手指試探了一下他的動眼反應,朝寧遠舟和如意點了點頭:“可以了。”
寧遠舟也沒多廢話,上來就直擊重點:“陳葵,你是不是在幫安國陛下私下與北磐交易?”
陳葵:“是,我幫陛下從北磐買馬,用火器、鹽和一部分兵器交換。北磐承諾20年不擾邊,就算南侵和打草谷,也會從東邊與梧國的邊境南下。”
哐嘰,第一個問題就是一個響雷,毫無準備就這麼砸在了鄧恢頭上。
如意一直在觀察鄧恢的反應,果然聽到陳葵的話他都顧不得掩藏情緒了,瞪大的雙眼和微微顫抖的身體,都昭示著他的憤怒。
“第一次交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怎麼跟北磐人搭上線的?”
“除了你之前幫陛下執行這個交易的是誰?”
“當年昭節皇后之死是怎麼回事?”
“沙東部和沙中部知不知道陛下與北磐的往來?”
“陛下在大皇子身邊派了什麼人?起什麼作用?”
“你密室裡的賬本是不是交易的賬本,破譯密碼本在哪?”
“除了賬本還有哪些你藏起來的證據?”
“你跟陛下那邊怎麼聯絡和彙報?”
“為何陛下要繞過鄧恢讓你來處理這些事?”
一堆問題問完,時間也差不多了,錢昭看寧遠舟的眼色,繼續把陳葵敲暈喂藥,然後扔去跟護衛一起睡覺了。
寧遠舟朝依舊捆在椅子上堵著嘴的鄧恢一拱手:“鄧指揮使今天得罪了,你一開始是以為我們把你綁起來,是為了我們梧帝陛下吧,這只是順帶的。
其實今天安排這一出,主要還是跟北磐有關。”
寧遠舟:“今天指揮使從宮裡出來,想必已經知道在合縣發生什麼了吧。”
看著對方點頭,寧遠舟便繼續:“我想安帝跟你說的,應該重點在有朱衣衛刺傷了長慶侯,關於北磐人他或許提了一嘴,或許直接就沒說。”
寧遠舟:“在合縣,長慶侯遇到的並不是朱衣衛的故意刺殺,準確的講是他撞破了朱衣衛和北磐人的交易,為了滅口才有這遭劫難的。
次日,我們在調查現場的死屍時發現其中有北磐人,順著逃走的那幫北磐人的路線,發現了北磐人在山壁中挖的兩條密道。
長約十數里直通北磐,一條可過人,一條還可通車,建成時間起碼7、8年了。”
果然鄧恢聽到這裡,瞳孔直接一縮:安帝不光沒說北磐人在交易,就連有密道這麼要命的資訊也隱去了。
寧遠舟:“放心,這兩條密道我們發現後已經給炸燬了,用我們六道堂餓鬼道的火器,他們想再用,不挖個幾年通不了。
這些詳細的資訊,不光合縣與我們一起探查的守將們,寫了奏摺上報。日前回京的長慶侯,拿著守將們寫的同樣的奏摺又單獨遞了一次到御前,至今未批覆。
長慶侯是受了傷,但只是普通的外傷,並不嚴重。可是看了這些奏摺後,你們安帝直接讓他回府休息,還派了宮裡的太醫去,脈案寫的肺腑內傷嚴重需靜養~
眼下長慶侯府外應該被人嚴嚴實實的盯著,他輕易出不得門也見不了外人。”
夏夏小倉鼠一樣啃著紅豆羹,眼睛滴溜溜的在寧遠舟和鄧恢之間來回打轉:讓我看看下一個被忽悠瘸的大聰明是哪個?
[金色小喇叭舒夏:好傢伙,我直呼好傢伙,就李同光這點傷到底重不重,說輕的是你,讓他演的重點的也是你,顛倒是非指鹿為馬算是讓你玩兒明白了~]
寧 · 大忽悠 · 遠舟:“所以鄧指揮使若不信我所言,可以等等陳葵屬下攔截的合縣守將奏摺,這兩日應該就能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