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楊盈當著範東明等人的面,把蟋蟀桶的機關關上,然後對上幾人不太自然的臉色。嘖,還鴻臚寺的呢,臉皮夠薄的~
楊盈:“範大人,皇兄情緒過於激動體力不支睡了,還請大人多費心,找人照顧一下。
哎~也不知道皇兄現在腿這個樣子,經不經得起回程的顛簸啊~行了,我們走吧……”
狀似不經意的一句感嘆,頓時讓旁邊的範東明心裡一凜,壞了!
不行,一會兒我得趕緊進宮跟陛下說說,這禮王的態度不對呀~
馬車裡杜大人臉色凝重,實在是陛下的狀態太出人意料了。
元祿幾下把“同聲器”機關關好,在他的攙扶下杜大人爬下馬車,跟寧遠舟他們站在一排等楊盈下來,寧遠舟扭頭跟杜大人交換了個眼色,回去商量!
範東明等禮王車駕走了,臉上矜持莊重的笑立刻收了,轉身就奔皇宮去了。
範東明:“陛下,今天禮王見梧帝時,用了六道堂的干擾機關,臣等並未聽到他二人具體的談話內容。
不過禮王情緒平平,表現的並不是很關心梧帝,言語中甚至還有一點嫌棄的意味,彷彿是覺得梧帝腿斷了不好趕路。
再加上臣這一路的觀察,整個使團對於迎回梧帝這件事兒並不著急上心,反而更在意能否順利脫身返梧。
所以臣大膽推測,這個禮王包括六道堂,恐怕已經投靠了梧國監國的丹陽王,並不是真心的想將梧帝帶回去。
現在梧帝腿瘸了可能反而遂了他們的心願,咱們得盯緊一點,萬一使團拋下梧帝偷偷跑掉……這也不是不可能啊陛下。”
安帝:“你說的不無道理,我就說這個梧國使團,一路上淨出么蛾子呢。又是要半夜偷跑,又是在合縣瞎摻和,朕派了長慶侯和你兩撥人去催促,他們依舊不緊不慢的來見朕。
你去,通知鄧恢,把四夷館給我看好了,若是人丟了你們就都提頭來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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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應該是被他們下藥了!
回到四夷館,楊盈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杜大人的鬍子豎起來了。
杜長史:“殿下此話怎講?!”
楊盈:“我見到陛下的第一眼差點沒敢認,短短几月不見他不僅兩鬢斑白臉色憔悴,身體看起來十分糟糕,最關鍵的是陛下的……精神狀態很不對。
腿斷了臥床不起這個正常,可是怎麼會神情癲狂,時而自言自語時而驚惶不安呢。
而且他說到激動處拉了我一把,力道奇大,明明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看起來很是虛弱才對。他這個樣子,讓我想起……讓我想起……”
寧遠舟:“想起什麼?沒關係你大膽的說。”
楊盈:“讓我想起曾經看過的閒書,描寫前朝風流名士,披髮垂衣寄情山水,常食五石散以忘憂。
皇兄的樣子就像是書中描寫的,吃五石散之後的狀態,披頭散髮精神亢奮,尤其是跟我說著說著話就脫力睡了過去,就像是藥效過了一樣……”
杜長史:“這,這,怎會這樣?就算被囚他也是我梧國皇帝,安人怎敢?!豈有此理!”
【是,安人不敢,楊盈敢啊】
【都有點同情這個小老頭兒了,現在是楊盈跟六道堂他們合起夥來蒙他一個】
【也不能這麼說吧,現在楊盈被他們教的一身反骨,對皇權的敬畏也沒多少了,跟他註定政見不合的】
【對啊,杜長史一看就是傳統皇權的堅定擁護者,標準的封建士大夫】
【哎,如果楊盈要上位掌權,這幫人估計會反對的最厲害,好不希望他們將來站對立面啊】
【還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