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值得你這樣,若非我的帝王之心選錯了,知道自己此生晉級無望,我也不會這樣做的。我只是……生無可戀了啊。”
這是任冉第一次親眼目睹道心崩毀。
擇錯道心,才會傷害胞妹;傷害胞妹,進而道心不穩,晟煦原本也是天之驕子,卻因一念之差,落入今天這個境地。
將任冉和任歌困住的達叔看任冉表情震動,淡淡地提醒她:“道心錯漏並非無法補救,他會有今日之果,除去抉擇之錯,意志不夠堅韌,無法直視自己的錯誤,才是最致命的。錯能改之,善莫大焉;錯不能改,也未必就需要一死了之。元嬰數千壽數,可做之事,何止萬千?更何況,這世上致死也無法突破元嬰的又有多少?”
江叔說得就簡單多了,只得八個字:“自暴自棄,咎由自取。”
話雖冷漠,卻真實至極。
耗盡功力的晟煦如同昔日的那些龍傀一樣飄散成灰,一條龍要被時光腐蝕到這個地步,也許需要上萬年,普通的人類卻只需要千百年,甚至更短。
晟達、晟江、晟佑三位皇叔卻沒有給琅琊公主分毫的悼念時間,對她道:“阿緋,從此廣林就在你的肩上了。”
他們的聲音很大,傳遍了整個皇宮,亦傳遍了整個皇城。
普通修士聽了還猶可,貴族重臣卻知道,這是再通知他們變天了的事。
這樣的事也尋常,他們只管按部就班地做好本職工作就是,某種程度上講,他們的地位實際上與這些化神修士一般超然。這也是晟煦為什麼失敗的原因之一,修仙世界,除非你身懷莫大的實力,否則很難做到睥睨群雄,掌控天下這個地步。
貴族重臣,說起來是貴族重臣,實際上就是維持一個界良性發展的機器而已,在個人實力達到一人輕而易舉可毀一城的情況下,真正的中央集權,只可能存在於理想之中。
皇帝,也就是較大的一個門主,又或者說是盟主罷了。
也有人著實高興了一把,候在皇宮門口的眾人終於徹底放下了心,在程管事他們的安排之下,有條不紊地進入了皇宮之中。
護衛皇帝的必須是皇帝所信任之人,這也是皇帝最終且最大的倚仗,否則皇帝又憑什麼坐穩這個“盟主”之位?這麼多年琅琊公主蓄勢蓄的也就是這個勢。晟煦既存死志,自然早就安排好了那些護衛的後事,正好為他們騰出了地方。
當然,他們只中有一些還是要回到琅琊閣中的,如今的琅琊閣,富可敵界,不可輕棄。
另外還有登基的儀式等,新皇即位,這些總不可少,但自有一套班子去辦,也不比琅琊公主煩心什麼,化神大神們自然更不會去管。
早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他們就離開了,甚至沒多叮囑一句,讓琅琊公主切記不要將皇位讓給寧康靖。
有沒有這種可能呢,公主逼宮,最後卻是駙馬即位?
當然有的。
三位皇叔既去,任冉和任歌自然被從那個光罩中放了出來,他們擔心地走到了琅琊公主的身側,一人牽起了琅琊公主的一隻手。
琅琊公主掙將出來,安慰地摸了摸他們得頭。
她顧不得梳理晟煦留在她身體裡的那些能量,輕輕一拽搖上掛著的一根絲絛,將上面繫著的一個玉圭舉到了手中。
這並不是時下流行的琅琊玉圭,而是昔日的那種“對講機”,之前在那五個元嬰修士的追殺中曾損毀了,如今又配了一個。
琅琊公主撫了撫玉圭,渡進了一絲靈力,淡淡道:“我要登基了,你會回來嗎?”
玉圭那頭很快傳來了一個堅定的聲音:“會!”
琅琊公主手一鬆,玉圭又重新垂掛回原先的位置。
“我在懷疑他。”
琅琊公主愣愣地看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