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直到拆了石膏還時不時給我來那麼一下子,常常把我氣得跳也不是、怒也不是!)
因為他的腳還在疼著,所以晚飯我們還是叫了客房服務上來。這次是正兒八經地坐在了陽臺上,就著習習海風(還是有點熱!)和一陣一陣、綿延不絕的濤聲享用的。
吃過晚飯以後,我和他擠在一張躺椅上、看著樓下點點的燈光和頭上的點點星光,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遠處的海灘上有人在放煙花,時不時地會有紅的、綠的煙花升騰上天空,然後就會飄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的一陣陣歡笑聲。
我想起了我和方致遠的那個煙花之夜、那個……讓人痛徹心扉的煙花之夜!想著想著,手臂不自覺地用力起來、將他緊緊地摟在懷裡,很怕他會再一次失蹤。
“哎喲,熱死了!”他推了推我,側頭看著我問:“怎麼了,老婆?”
“熱死了?我睡那張去!”我指了一下旁邊的那張躺椅、作勢要起身。
“唔、唔!”他使勁拖著我的衣服、把自己掛在我身上。
“小心點兒,碰到的話又要疼了!”我連忙退回來,把他的腿擺擺正。
“熱死了也要抱著我!”他呵呵地笑著、鑽到了我的手臂下面。
“致遠,”我恢復了剛才的坐姿,扭頭看著他、問:“做手術的時候怕嗎?”
“嗯?”他愣了愣馬上明白我在說什麼了,神情暗了暗,“嗯!”
“那幹嘛還要做呢?”
“為將來投資啊!”他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
“想我嗎?”
“嗯!”他的腦袋垂了下去,“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在家等我的!對嗎?”又抬起頭看著我。
“知道還問我對嗎幹嘛?”我眺望著遠方的虛無、低低地嘆了一聲、道:“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像你等我那樣地一輩子等你下去……”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沒有看他,怕看到他受傷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不過我知道,這一輩子,我都不能像愛你這樣地去愛別人了!”
他還是靜靜地看著我。
“你不在家的那段日子,”我扭頭迎視著他炯炯的目光、親了親他很嚴肅地抿著的嘴唇,喃喃地道:“我覺得我的魂兒掉了!其實……我的魂兒早就掉了,被你這個小混蛋給勾走了!你不是說我是個慢熱的人嗎?我仔細想想,我其實一點都不慢熱,早在147跟你見第一面的時候,我就已經……熱得發燙了……”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淘氣地拿舌尖舔了我一下,“給你降降溫!”
我沒理他,繼續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吃飯也好、睡覺也好、上班也好,還有和婷婷她們碰頭的時候也好,都覺得自己像個機器人!那種感覺就是……不是我想去做這些事,而是我的身體自動在做這些事。你明白嗎?”
“嗯!”他輕輕點了一下頭,低低地附和了一聲:“我明白!”然後湊上來親了親我的嘴角,“我也是!”
我的心再一次痛了起來。他這句輕描淡寫的“我也是”應該比我的情況艱難和痛苦得多吧!手術的風險那麼大,又是被我剝掉了他的新裝、帶著滿身的傷和嚴厲的自我懲罰走的,而且還不知道歸期為何日……僅是這麼想想我都快絕望了,可他這個只有一半有感覺的破身子是怎麼撐過來的啊?為將來投資?這個願望該強烈到什麼程度才讓他下狠心鋌而走險啊?!
像是讀懂了我的心思一樣,他伸手按住了我的頭、和他的靠在一起,無聲地一笑道:“每天我都在等你的短訊息,然後等到能動的時候就開始天天等你的郵件,不過……”他晃了晃手指頭道:“那個時候真的很嚇人,連手都抬不起來。”他撅起嘴唇、點了點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