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了,什麼事將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何當歸撇開頭,重新獲得光明,冷冷道:“夢裡的我都已經變成一罈子花肥了,難道還不許我有點怨氣嗎?要是有人將齊先生你做成肥料,你都不生氣嗎?”
齊玄餘輕輕一曬,客觀地說:“你雖死了,可你比這王府中所有女人都幸運太多,因為你一死,帶走了她們苦等一生也得不到的東西,寧王的愛。她們花一樣的嬌顏與青春,全都成了你的陪襯。”看到何當歸滿臉的不認同,齊玄餘明白她在想什麼,於是又說,“儘管你的死寧王也有份參與,可你死後,他的樣子你不也看到了麼,他一向心腸冷硬,不曾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裡,卻為你傷心成那樣。”
“這裡是幻夢,夢中的一切都是假的,齊先生你不是神醫嗎,”何當歸偏頭看遠處的鞦韆,“你怎麼不看看,他是不是生了什麼怪病,或者中了什麼毒什麼蠱,朱權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一個利益最大化的人突然不要名利也不要地位了,那他一定是被邪物入侵腦子了。”
齊玄餘微笑:“何小姐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深情時能把人化掉,無情時卻無情到讓男人絕望。呵,就算是普通人做的夢,那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何況是我用爐鼎煉化出的幻夢。沒有事實為根基土壤,又怎麼可能開出那樣一朵花兒來,何小姐,”齊玄餘將頭湊近,耳語般地說,“作為此夢的製造者,我可以絕對肯定地跟你說一句,幻夢中的一切,雖然不曾發生,卻是人內心最想做的事的倒影。也就是說,上一世的朱權,他真的後悔殺了你,他難過得多一刻都活不下去,他真的會為你殉情,他真的愛你。”
何當歸後退一步,躲開齊玄餘的臉,問:“你是朱權的說客嗎?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齊玄餘見她戒備心很重,緊繃的纖細身體和袖中攥著的粉拳,顯示著她時刻準備跟他大幹一架,他自覺地後退兩步,笑道:“何小姐你別怕,我只是一個幻夢中的虛影,不能跟如今外界的齊玄餘互通訊息,所以對你沒有任何威脅性,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對你沒有惡意。”
“幻夢中的虛影?”何當歸打量著他,做出推測,“莫非你是上一世的齊玄餘,跟著那顆刺星一起過來的東西?”
齊玄餘微愣了一下,然後很晦氣地點頭自認自己是個“東西”,他說:“不錯,我正是跟你的魂魄、寧王的魂魄殘片一起搭便車來到這一世,你的魂魄在空中就跟我們分了手,去水商觀投胎去了。我和寧王的魂魄殘片被留在變成一堆化石的屋宇中,孤零零地搭伴度日,你知道的,兩個大男人在一起甚是無趣,而他連話都說不完整,偶爾張口,也是喊喊你的名字。後來,這一世的‘小寧王’進山洞探險,我們當然就迫不及待跟他走了。”
何當歸想到一幕小朱權進山洞遊玩,卻被兩隻惡鬼纏身的情景,腦門冒出點汗,看來那些有不祥感覺的地方真的是不能靠近,不能自己壯膽說“世上沒有鬼”“我有護體神功,見鬼打鬼”就傻傻亂闖,反正,她決定以後再也不去苦竹林了。
可是……她又質疑道:“你是幻夢的主人,那你一定知道第七境的影像牆吧?我看到了我死後發生的各種事,但是那其中並沒有你,最後刺星飛走,只有柏煬柏在場!”
齊玄餘點頭說:“不錯,那面牆上的東西都是我的真實記憶,是我特意回放給你看的,至於你死後的記憶中為什麼沒有我,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已死了,而且比朱權還慘,連魂魄殘片都沒有,只是以一段記憶的形式,寄生在一隻鷹的身上,目睹了那一切。”
“你……你是個鬼!”何當歸身上感覺毛毛的,不禁又後退兩步。
“呵,也可以這麼理解,”齊玄餘笑道,“何小姐你不必如此驚慌,這裡是幻夢,我打你不疼,你的攻擊卻能傷到我,再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