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世的姻緣還牽在朱權的身上,你將會變成他的王妃。”見她的眼睛瞪得溜圓,他繼續說,“那個時候,我的記憶附著在飛鳥走獸的身上,三個月之後回到中原,去了寧王府,只在水牢中見到一個瀕死的小女人,我心中焦急,卻無力救你,我控制的那一隻鷹去啄水牢的鐵鎖,啄了很久都啄不開。恰在此時,柏煬柏趕到,一個‘隔空取物’,不開門鎖就將你從牢中救出來,他將你封存在雪中,出府去佈置陣法,尋找解藥。過了一會兒,朱權又來了,一掌就打碎了水牢柵欄,跳下去找你,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弱得什麼都做不到了,即使找到小十的轉世也沒有用,我什麼都不能做了。”
“怎麼會呢?”何當歸安慰他,“我看你現在挺好的,在幻夢中的王府裡住得逍遙自在,山中不知日月長,你也算是個逍遙散仙了。”
“是啊,”齊玄餘說,“我跟寧王的魂魄殘片吸附著這一世的小朱權,一直跟到大寧的王府,我還是住在飛鳥的身上,寧王的魂魄殘片則縈繞在小朱權的左右,不遺餘力地影響著他,讓他快點愛上你,快點娶你做王妃,把上一世的遺憾都彌補回來。沒想到卻起了相反的效果,小朱權不只不聽他的話,還對你生出仇恨,甚至恐懼,覺得是你魘鎮了他。”
何當歸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還納悶怎麼三年看不見那個人。將想要的東西放在別處,這可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
齊玄餘忍俊不禁:“何小姐,現在的這個朱權其實也沒你想象得那麼壞,他還是很通情理的一個人,你可以試著跟他溝通一下,相信你可以再次愛上他。”
何當歸冷了眉眼:“原來你就是朱權派來的說客,我想,你一定是那些‘朱權的魂魄碎片’的說客吧……”
齊玄餘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方道:“就在今天下午,上一世的朱權的魂魄碎片,已全部跟這一世的朱權融合了,由於那些碎片量非常少,不能跟這一世的朱權完整的魂魄相較量,所以他已經失去自主意識,也失去上一世記憶了。也就是說,現在的朱權對你一點愛意都沒有,我跟他的交情,只有前世的一點點合作關係,如今更是毫無關係,還不如我對你的好感強烈,我又怎會幫他說話呢?”
“那你幹嘛又說,我要跟朱權在一起?”何當歸憤然道,“你看過我受的那些苦難,你還讓我嫁給朱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的出家人的慈悲心呢?”
齊玄餘作為一隻比鬼魂更低等的“東西”,表現出一種歷盡滄桑後的沉穩,不把小女孩的厲聲指控放在心上,一開口還是慢吞吞的語調。他說:“在朱權魂魄互相融合的這三年裡,我也沒閒著,我依著前世從道聖那兒學來的技法,煉化了這個‘柒真幻夢’,一方面給我自己找了個安身之所,另一方面,我複製了上一世王府諸人的形貌,引著小朱權入夢,讓他溫習那些舊事,找到愛你的感覺。這樣,有了他的愛,你就不會重複上一世的悲劇了。”
何當歸氣得頓足:“不管現在的朱權是幾個鬼魂一起附體,也不管他抽風喜歡上誰,我絕對不會跟他再扯上一分一毫的關係,我對這個人只有數不盡的厭惡和恐懼,我惹不起他,難道我就不能躲開他走嗎?”
齊玄餘眸中略顯詫異:“看了前世你死之後朱權的情形,我以為,你至少該有一點感動的,朱權那樣的人為你傷心成那般,最後還屍骨無存,魂魄不全,難道你真的無動於衷?”
何當歸冷笑:“在讓他‘傷心’之前,需要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齊先生你怎麼不開啟你的天目看一看呢?他會落得那樣的下場,只能怪他往日作惡太多,惡貫滿盈,最後自然遭報應。那些不是我造成的,我不覺得內疚,更沒什麼可感動的,我絕不會為了還債而再次賠上一輩子。”
“如果是為了孟瑄呢?”齊玄餘問。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