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四叔人呢?我把脈瞧不出問題!”
孟瑛倨傲地頷首道:“無須著急,爺餓了,你去廚房弄飯,吃了飯就起程。”他的聲音慢吞吞地拖著長調,彷彿戲裡的漢朝老太后。
何當歸不知道孟瑛又犯了什麼病,勉強忍下了自己發飆的慾望,好聲好氣地跟他說:“你告訴四叔在哪兒,我要向他請教一下孟瑄的問題,他的脈息很沉,卻瞧不出異常,最讓人憂心的是,昨晚我幫他上藥時,見他雙目只有眼白,並無黑瞳,這太急人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孟瑛與昨晚或陰險、或小人、或八卦的神情都大不相同,面上既非冷淡,也非疏離,只是一種傲慢+首次會見何當歸的上等人的表情。他繃著唇角,用下巴指著何當歸的鼻尖兒,問:“你就是七弟新收房的那個小娘子吧,不錯,真有幾分顏色,快趕上爺昨晚抱的那個倚翠天的花魁姑娘了。爺現在肚子餓了,你速速整頓一桌飯食到此,再這樣不懂眼色,餓壞了爺,爺就做主把你休了,賣去倚翠天當紅牌。”
何當歸抄著手問:“能待會兒再賣嗎?孟瑄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能否給我說說清楚,四叔人不在山莊了是嗎,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呔!”孟瑛橫眉怒睛,喝道,“你是何身份!‘四叔’哪是你這女子能叫得的!忒也無禮!”
何當歸癟嘴道:“那三公子請明示,‘師父’他老人家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師父?”孟瑛一怔,“什麼師父?”
“師父就是師父啊,”何當歸指了指床上酣睡的孟瑄,“他是我師兄,昨天下午才拜的師,師父的人恩威並施,叫人如沐春風啊。”她笑瞥一眼孟瑛驚奇又毫不掩飾的嫉妒表情,再問,“師父可曾有什麼話捎帶給我們師兄妹二人?他曾留話說讓我照顧師兄,可我頭一次遇上這樣的症狀,我也不知怎樣的照料才對師兄最有裨益,三公子你有口訊嗎?”
孟瑛挑挑揀揀地在何當歸身上挑毛病,憤然發現,她搭眼一瞧就比自己的資質差多了,肯定是走瑄弟的後門才能入四叔門下。四叔真是偏心到家了,收第一個徒弟是瑄弟,收第二個徒弟沒輪到自己,卻收了個瑄弟的小妾!何其不公!
當下,他的態度更差勁,冷冷道:“入我孟家門,就得聽主子的話,在我孟家有兩種人,一種是主子,一種是下人。主子分三等,老爺主母及其他尊長,此乃一等;二等是我、瑄弟、老九孟琳、老十一孟瑜;三等主子,是以大哥孟賢為首的七個庶出兄弟,還有三個庶妹,再有,就是大哥二哥和四弟的正室妻子。除此之外,孟家的其他人統統都是下人,也就是說,你入門之後也是下人,區別只是分工,普通下人幹伺候人的活兒,你呢,除了幹活兒還得生孩子,生不出孩子,就得降格成普通下人,或者攆出門去。”
何當歸也冷冷回道:“婢妾受教了,可是,能否先說說我相公的問題,婢妾很擔心。”
“錯!”孟瑛糾正她,“相公不能在第三人在場的時候叫出來,使你們之間的私情暴露於人前,這太丟人了。更何況,就算沒有別人在場,‘相公’‘娘子’也是夫妻之間的專屬稱謂,只有正室才能叫一聲‘相公’,其餘的側室、姨娘、丫頭,統統都沒這麼叫的資格。雖然瑄弟現在沒有正室,回揚州後也只迎娶素娘和你二人為側室,可規矩就是規矩,萬萬不能叫亂了,否則等日後正主兒進門了,你一時卻改不了口,讓人家吃了心,可沒你的好果子吃。尤其像你這樣有三分姿色的,在一群裙釵中格外冒頭兒的,那全都是以我娘為首的當家主母重點打壓的物件,也是未來七房正室瞧著最礙眼的那個。”
何當歸不驚不躁地問:“那婢妾該怎麼喚七公子,還望三公子示下。”
“錯!你得喊我‘三爺’,”孟瑛負手踱步,“我是爺,是主子。”